“會長,依瑪努奇先生要求見您。”
燈光較暗,阿法芙的魔眼在這種環境下特彆醒目,她已經知曉了達·芬奇回歸,並且沒鬨出什麼意外。此時她的研究到了關鍵時刻,對方沒來找她,她也就先忙手頭上的事情了。
“隻有他一人?隨便吧,讓他進來好了。”
度過了漫長歲月的她,很久沒有急迫感了,以前總是她給協會內領取任務的探險家設置任務時長。阿法芙讓自己的助理開門,她當前更關注自己的魔術研究,晃了晃手中臨時調製的穩定用魔藥試管。
“沒關係嗎?這裡……”她的助理瞧了眼實驗台上還在膨脹的爛肉,覺得並不妥當。這個平日不用的實驗室,40平方不到的大小,一眼就能看到四麵牆壁。
阿法芙沒說話,她的雙瞳中倒映著前方實驗台,將十分鐘前還維持人樣的實驗體仔細觀察著。她親自將預調的魔藥注入實驗體血管,穩定實驗體的心臟跳動頻率。
她的助理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快步開門邀請外麵的聯合政府話事人進來,他自己趕緊離開。
在關門的那一刻,不出意外依瑪努奇借著偏暗的燈光,看清了這間房間裡正在進行的恐怖實驗。他發出了驚訝聲,“你在做什麼研究?”
“之前不是有一批女武神突襲這座博物館,她們的屍骸經過幾日提取,成功剝離出少部分魔術回路。我把它們不同組合拚湊,試著尋找穩定的可用項,運氣還行,有一套組合成功了。”
阿法芙看著儀器檢測數據,其中幾項數值終於逼近臨界點,雖說眼前膨脹的實驗體無法長時間承受移植的神代魔術回路殘片,但多少形成了穩定的嫁接。
她僅僅要一個可以“觸碰”的嫁接中轉。
“喂,你該不會抓了活人當實驗品吧?這種研究無論哪個時代都是禁止的。”依瑪努奇用著隨意的口吻說道,實則他緊張萬分。以前聯合政府讓他調查阿法芙時,他一直沒找到過可挖掘的線索,如今已經合作多年,卻見到這幕恐怖戲碼,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醒。
“怎麼會呢。隨便大街上抓一個人能當實驗品嗎?我的實驗品都是精選基因製造的人造人,順帶我日常飲用的血液也來自生產的人造人。最早聯合政府派你來調查我的底細,除了我是死徒這條情報外,你什麼都沒查到吧?”阿法芙有些乾脆全部告訴依瑪努奇的想法,當前情況沒有隱瞞這些小事的必要,而且經過多年合作,她對話事人依瑪努奇感覺不差,至少依瑪努奇級彆的魔術師她很難雇傭到。
“我們當時查到你一直存在於曆史中,從擔任阿尤布王朝蘇丹薩拉丁的宮廷魔術師開始,你就在中東地區的神秘圈活動。行事較為隱蔽,但每當有大事件發生,你總會施加乾涉。”依瑪努奇以前總覺得阿法芙除開性格孤僻,很多方麵更像是普通人,現在他算是明了,果然魔術師裡就不存在善人,搞人體實驗的老東西才對味。
為了逃避死亡,把自己變成死徒的老東西,即便頂著一張異國姿色的美女皮囊,裝出像人的性情,本質上也不能跟人類劃等號了。
但依瑪努奇此刻反倒沒了顧忌,對方展露出自己血腥殘忍的一麵,說明把他視作可信賴的人。比起幫聯合政府逮捕一位死徒老魔術師,還是跟合作多年的朋友繼續頭痛人類文明存亡大業更精彩刺激。
理由也很好找——一個老死徒居然不抓平民,而是花大價錢自己造人造人滿足消耗需求。
“一開始隻是不想讓異端們太得意,後來我發覺薩拉丁大人那樣的大賢者再也不會有了,就轉而在乎遺跡探查工作。比起活人的世界,過去的曆史與我更相稱些。”阿法芙邊說邊調整電極刺激強度,但她減弱刺激很快就導致實驗台上的實驗品難以承受移植的刻印。
她精選的人造人品種也抗不了太長時間,催促著她儘快收尾,避免浪費唯一成功的一次。
“異端?不是很懂你們的宗教劃分。”當年依瑪努奇一直把阿法芙與埃及的魔術協會阿特拉斯院聯係起來,問了不少來自埃及的魔術師這方麵的線索。如今看來,他的方向完全錯了,人家跟三大魔術協會就不是一個路數的。
“差點忘了,你們魔術協會出身的魔術師基本不信宗教。”阿法芙扭頭瞥了身後故作鎮靜的依瑪努奇一眼,她的魔眼此刻正在“張開”。
“所以你把女武神屍骸上剝離出來的回路移植到實驗體上為了什麼?你要造劣化的神性仆從?太瘋狂了吧?”
“女武神的屍骸我無法直接利用,因此用人造人做中轉媒介,瀆神禁忌我可不敢隨意觸及。”
膨脹成實驗台上一團爛肉的“活物”就是最好的證明了,阿法芙自然深知什麼樣的禁忌可以嘗試,哪些絕對不能碰。
“媒介。”看著阿法芙那雙延伸出鋸齒狀觸須的魔眼,依瑪努奇感到自己身體在本能畏懼,像是羊遇到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