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的戰士塑成亡骸,神性的光輝儘數吸納,詛咒回蕩在加西城的斷壁殘垣間,試圖追溯到演繹這出卑劣戲碼的始作俑者。
但反抗是不被允許的,即使奎師那是極少數依靠相性保留一點點掙紮可能,貴為主神化身中第一等,擴散全城範圍的詛咒卻無法定位明明存在強聯係的另一方,相反無差彆殺傷著任何與他奎師那存在聯係的人。
這些他都管不到,最多用哀求的眼神期待前方持槍的不明騎士快些消滅他,了斷他當前的半生不死的痛苦狀態。
但他的痛苦,白堊騎士莫德雷德不在乎,對方坐視詛咒擴散,期待多多少少暴露出一點操控方的位置。在莫德雷德眼裡,敵人隻存在死了或還活著兩種狀態。
金廟後方,斷首的獅子即將從結界上開洞進去前遭到了同類的曝光,詛咒無差彆清擾與發起者奎師那存在關聯的個體。關係越密切,經受的詛咒越強烈。
同為主神毗濕奴的化身,斷首獅子僵直在原地,不得不匍匐身軀抵禦詛咒的影響。剛從正麵跑上台階的持斧羅摩也受到了影響,他踉蹌幾步扭頭看到了奎師那倒下的半截身軀,兩者都浪費了一些時間。
但借此契機,停步的持斧羅摩得以清楚周圍隱藏起來的敵人,比如在金廟後麵的第四化身人獅那羅辛哈,要是沒有奎師那的詛咒定位,持斧羅摩到現在都沒感覺到。白堊騎士莫德雷德的直覺的確很準,對方不止安排了正麵強攻,也有繞後偷襲的。
金廟內,摩西妮也受到了影響,但她很快就脫離了乾擾,且注意到行蹤隱蔽的人獅那羅辛哈已經潛伏到了離自己不足30米直線距離的位置。她之前以為對方會跟其他幾位一樣從正麵發起攻擊。
【“它肯定也發現你了,立刻從這裡離開。奎師那都被擊敗的當下,你怎麼還想著消極等死!”】
幫助她擺脫影響的濕婆神恨不得從世界裡側跑出來直接拉人,奈何當初祂與梵天交權給毗濕奴時,立下了不可破的誓約。哪怕毗濕奴不在了,祂也無法將雙手伸向“人間”。傳功也好,警告也罷,都是鑽誓約漏洞的模棱兩可行為,更進一步的動作做不到。
當然祂要是能做到,隻會造成比毗濕奴更糟糕的局麵。
任憑濕婆神怎麼在摩西妮意識中反複催促,後者就是不為所動,即便她剛才還抱有“期待”的奎師那已經被擊倒。
金廟正殿裡,鈴木友紀也聽到了外麵悲淒的哀鳴,所幸他聽不清內容,自身也跟奎師那完全沒關係。但金廟內的祭司都出現了不良狀況,有倒地吐血的,也有抓撓喉嚨的,穿戴越是金貴的祭司症狀越嚴重,甚至有當場身上爆出咒文生死不明的。
如此狀況,鈴木友紀想幫忙都束手無策。他看得出他們都像是受到了詛咒影響,金廟祭司身上的咒文就是明顯的詛咒症狀。且鈴木友紀不敢確定這些人是否維持正常意識,如果變得具有攻擊性,他在有限空間內躲都躲不開。
鈴木友紀下意識後退幾步,保持安全距離。可就在此時,他身後原本封閉嚴實的防禦結界扭曲歪斜了,在不明力量的乾涉下連通向了彆處。
神明並非講道理的存在,濕婆神尤其不講道理,沒有什麼比綁定更快捷有效的手段了。祂將鈴木友紀送到了摩西妮的修習室外,比起什麼守護人理,祂判定摩西妮更重要。
感覺到門外多了一人,摩西妮詫異片刻,隨後意識到肯定是濕婆神利用金廟內鑽漏洞的便利,把來客鈴木友紀轉移到這裡了。她不會執著於文明間的爭端,不會因此產生仇恨心理,單純有點討厭的情緒罷了。
所謂守護人理的偉業居然由一個平平無奇的少年肩負,摩西妮從看到畫像起,就對這檔事情沒了興趣。不像持斧羅摩當初叫囂著要砍下畫像上少年的頭顱,作為節日慶典的祭品。
門外鈴木友紀背靠牆壁保持了平衡,瞬間場景轉換,讓他更加慌亂,尤其他感覺到門後有獨特的魔力反應。通道兩邊各數米遠就有一層防禦結界隔絕,從他視角能看到結界之外幾名侍女靜坐在隔壁的石室。
不出意外,他被帶到了摩西妮所在位置。摩西妮之前的態度上,對他沒好臉色,也不像是會保護他的類型。突然被送到摩西妮附近,鈴木友紀覺得不是什麼好事情。
短暫考慮後,他試探性觸碰石門,門上沒有機關,但以他的力氣根本推不動。
就在他嘗試的時候,從附近敞開的石窗外,另有一股魔力反應傳來。比起室內安靜不回應的摩西妮,外麵的響動更為激烈,且光是聽著就感覺頭腦嗡嗡作響。
蹲在石窗位置的視覺死角,鈴木友紀手握住懷裡的金匣,頭腦好受一些,可他抬頭看到一隻獸爪爬進了石窗。外麵的防禦結界顯然沒能擋住這隻不明生物。
那是什麼?鈴木友紀不敢發出聲響,他猶豫著是否使用令咒把自己的從者傳送到自己身邊。一道令咒的消耗倒是能接受,但會不會影響到外麵的戰鬥就不好說了。
如此僵持片刻,就見另一隻獸爪也攀爬進石窗,外麵的不明生物像是要正式爬進來了。屏息間,鈴木友紀決定使用令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