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堊騎士莫德雷德試圖衝過去用聖槍鑿開灰袍“隱者”,在她做出這個動作後,如同倒帶般轉瞬返回了衝鋒前的動作,身體還站在原來的位置。
神性很多時候是實力的象征,帶來諸多便利,但遇到專門克製這條特性的敵人,優勢反而變成了製約。
看似沒造成任何實質損傷,這倒轉的過程中,時間被消耗了。進攻或逃跑都一樣,會被阿蒙神使用類“時光倒流”的能力複位。這種能力比禁錮或封印更折磨人的意誌,明明身體還能自由移動,卻被限製在了“前一刻”。
沒有其他選擇,白堊騎士莫德雷德感覺到對方隻求時間消耗,磨蹭到一定時間後,對方一定有更進一步的控製手段。否則灰袍下蠕動的阿蒙神為何不把權杖指向她?
對待摩西妮,阿蒙神可沒給過任何“推薦自殺”、“保留尊嚴”之類的優待。
“Maer,躲到我披風裡麵!”嚴格意義上,白堊騎士莫德雷德與鈴木友紀間沒有契約聯係了,但所謂契約成立與否本以她意願為否。
鈴木友紀聽話照做,全程用右手捂著懷裡的偽聖物金匣,以期待起到一點消退邪惡的作用。一團黑的古怪主神,想來與邪惡能搭上關聯。
聖槍平舉,對準不足十米距離遠的阿蒙神,光之枝杈自動舒展開,向後向兩側分化出長條,數秒之內交疊組成炮架形。即便失去“魔力放出(光)”的能力,她使用聖槍依舊自如順手。
至於再次被限製行動能力的摩西妮,她顧不上了,就像那位濕婆神說的,殺了摩西妮問題不大,但羞辱摩西妮就是對濕婆神大不敬。為了不讓摩西妮被邪惡的阿蒙神侵蝕成神骸,現在一並消滅掉也算保留前者尊嚴。
臨時找個理由,很容易。
阿蒙神在施法同時,對朝向自己的聖槍彙聚魔力產生了一點警惕。祂一秒內做了預估判斷,最終選擇揮起左邊衣袖,將衣袖中混沌之暗對準了聖槍,像是宣告歡迎白堊騎士近距離發射。
僅因阿蒙神揮動衣袖的動作,白堊騎士感覺自身體內的魔力躁動不安,聖槍上的魔力出現流失。她急忙解放寶具真名,趁著剛開始流失魔力,將已有威力傾瀉向咫尺之間的灰袍黑影。
『閃耀於終焉之槍(Rhongoyniad)』
後坐力由向後分叉的枝條承擔,加上披著白堊騎士的披風,鈴木友紀並未因距離太近而受到實質傷害。
但明明不足10米的直線距離,白堊騎士莫德雷德眼裡陡然變得遙遠,不知是距離被放大了,還是她和手中的聖槍縮小了,前方抬起左袖的灰袍“隱者”仍保持姿勢靜待攻擊抵達。
等過了數秒時間,光之洪流才抵達攻擊目標。最佳時機已然錯過,後續支持的魔力也流失殆儘,原本十分熟練的寶具釋放過程,變得極為失敗。
不等白堊騎士產生期待,緩慢抵達的光流被扭曲吸入阿蒙神之中,灰袍下混沌的黑影融合光芒,組成更為混亂的光影摻雜物,交織為奇幻的流轉形體,照得灰袍也呈現出斑斕光彩。阿蒙神沒有真正吸收聖槍發射的光流,但也算是化解了白堊騎士的寶具。
看準時機,白堊騎士給聖槍下達指令,引爆發射出去的魔力。其實不用她下令,具備獨立思維的聖槍也會做出這個判斷。
阿蒙神體內剛吸入的“光”的部分,快速出現坍縮,整個支撐起灰袍的身形被動凹陷下去。意識到白堊騎士的目的,阿蒙神快速做出反應,祂擺正權杖,吟唱了一段音節。
剛才見過的不明河水從下往上湧現吞沒了阿蒙神自己,那是祂從埃及尼羅河河神奪取的能力——尼羅河的泛濫。奪來的各種能力或多或少都會出現缺失,好處是阿蒙神可以用它們自由組合,輕易滿足複雜的啟動條件。
這也是祂先用九柱神之一的泰芙努特能力降下恩澤之雨的原因。
魔力依舊被引爆,吞沒阿蒙神的河水被巨大的爆炸威力瞬間炸得噴射向四麵八方。狹小的石室走廊牆壁等等建築構造,均被本次爆炸炸得麵目全非,小半個金廟的天花板被分成數塊炸向各處。
白堊騎士正麵接受了爆炸衝擊,以身為盾,加上聖槍散開的枝杈,儘可能幫鈴木友紀分擔了衝擊力。饒是如此也讓心存僥幸的鈴木友紀短時間失去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