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翻滾,整個孟斐斯城都浸泡其中,但這次不是無差彆攻擊,相反通過接觸隻腐化凱爾特海獸們留下的符文,以及來不及逃離的海獸。
它們落入其中,在黑泥中不斷哀嚎,直至徹底墮落為漆黑的邪魔生物。
孟斐斯城中央大神殿,一排來自凱爾特異聞的海獸德魯伊被觸須折磨,身上帶鱗片的血肉被輕柔地切割下來,如果不嫌棄它們不住的痛苦悲鳴,也可以當生魚片就地開吃。
行刑已有3小時,這些不被允許自殺或主動墮落舍棄自我的海獸德魯伊,叫喚聲沒有之前那麼響亮了,求死意識強烈。它們將求助目光看向自己的同伴,卻隻看到同樣淒慘的處刑割肉場麵。
重歸王座的埃及法老圖坦卡蒙打了個手勢,頓時數個繃帶纏繞的惡靈飛撲向這些俘虜,抽取它們的生命力,換取短時間的強製清醒。惡靈折磨著它們的靈魂,讓慘叫聲更為響亮。
“叫啊,大聲點!繼續叫喚,繼續咒罵。沒關係,你們的土語,我聽得懂,誰叫得響亮有節奏感,我會寬容地賜予其死亡。彆以為你們身上的血肉割完就可以死了,佐以我們埃及秘術,缺少的肉都能長回來,等長出來就繼續割。沒有本王允許,可不能輕易死了。死亡是寬容的恩賜,而你們不配!”
圖坦卡蒙斜靠在王座上,坐姿很不優雅,精湛的埃及醫術遇到其他文明的惡咒也做不到立刻見效,心靈上的傷痛更是需要長久時間來撫平。之前被凱爾特異聞侵入者羞辱折磨的他,如今揚眉吐氣等來了援軍,輪到他折磨彆人了,他來聽彆人痛苦叫喚。
因為牙齒大半沒了,圖坦卡蒙原本清秀的容貌也變得扭曲歪斜,加之他現在憤怒異常,猙獰程度不亞於腐朽的木乃伊。偌大的神殿內,他一人縱情狂笑幾乎蓋過了其他聲響。
他試圖站起來揮舞手臂,但因為牽動屁股和腰上的創口,表情變得更為扭曲。圖坦卡蒙痛呼一聲隻得換回之前姿勢,打著手勢讓底下的觸須繼續割肉。
列隊的亡骸近衛們突然有了動作,它們感知到主人的氣息,紛紛下跪行禮,自覺俯首避讓。圖坦卡蒙顯得後知後覺,這與他當前的慘狀也有關係,畢竟他的耳朵3小時前還被插著數根銳利的魚骨——懲罰他不聽從魯格大神的勸告。
“孩子,你怎麼了?為何變得如此凶暴。你作為法老,應有相稱的優雅與教養。”阿蒙神出現在了王座旁,祂在到來後主動嶄露氣息,亡骸近衛們都有反應,可祂寵愛的青年法老卻反應慢了許久。
看清圖坦卡蒙渾身是傷的狀態,阿蒙神不禁長歎一聲,難得有了情緒上的變化。祂真心疼愛這位昔日迎接祂回歸的法老,為此轉化了埃及境內所有人,唯獨保留對方以生者姿態。
“凱爾特的主神魯格和祂麾下的仆從在折磨你?把你弄成了現在的模樣?”阿蒙神灰袍飄動,祂盯著圖坦卡蒙慌亂的神色,語氣嚴肅且吐詞清晰。
“你沒有屈服或袒露任何敵人的提問,他們對你加重了審訊手段?”阿蒙神蒼老的聲音回蕩在大神殿中,聲音最後化為一道道詛咒插向底下正在被觸須割肉的海獸德魯伊,剩下半副身體的它們插滿漆黑的詛咒之箭,痛苦哀鳴不住在神殿間放大,直至這些侵入者失去聲音。
阿蒙神奪取了具備神性的德魯伊們一切,剩下的軀殼不過是暫時未死的亡骸。誠如圖坦卡蒙的說法,死亡在這裡也作為賞賜,而非懲罰的終點。
“無需擔憂,下次我會把凱爾特的大神魯格拆解開,用祂的神骸彌補你這次的傷痛。”阿蒙神算是下了結論,不管祂與大神魯格下一次見麵誰勝誰負,圖坦卡蒙的憤怒必須止步於此刻。
阿蒙神的指令不容凡間的法老有質疑,即便後者深受前者寵愛。
“那……這次呢?”圖坦卡蒙自覺如今的姿態醜陋,還被阿蒙神看到了自己失禮的一麵。
“當然也有恩賜,孩子你這次做得很好,對待那些侵入的敵人,保持了身為王者的自尊。”冠冕堂皇的話,阿蒙神也是隨口就來,但祂的真實想法大多與祂說的不同。
“來,孩子。閉上眼。”阿蒙神說著衣袖拂過圖坦卡蒙的額頭,罩住了後者受儘折磨扭曲的臉龐。
“先是賜予毀滅……”
言畢沒有任何抗拒想法的圖坦卡蒙當場化為灰燼,被阿蒙神吸入衣袖裡,地上呯鐺幾聲,落下難以分解的神器飾品。
“……而後迎接新生。”
阿蒙神卷起另一個衣袖,點點塵土混雜著不明光點塑造出人形,很快一個身批白布的新圖坦卡蒙法老出現在了那裡。
他恢複了原本清秀的容貌,皮膚光亮看不到傷疤,睜開的雙目清澈純潔,不帶有負麵情緒汙染。他這次露出了笑容,但沒有之前的失態癲狂,反而給人陽光燦爛的好感。
“孩子,感覺如何。”阿蒙神看著重塑的法老,恢複了平常時候的無喜無悲狀態,聲音忽老忽幼,甚至讓人分不清具體位置。看似近在咫尺位置有灰袍漂浮,具體多遠距離無法伸手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