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克雷奇前往聖山德納裡,大約需要開車行駛400公裡的山路,但在當前惡劣環境下,車輛即便沒被冰凍,也無法行駛在冰麵上。
鈴木友紀原本沒想這件事情,實際要出發前行了不得不麵對現實困境。他從接近半米的積雪路麵走出城市都是問題,時間要是拖得太久,達·芬奇給他禦寒的魔術道具也會失效。
這些問題對白堊騎士莫德雷德不算問題,隻是個麻煩,她一開始就抱怨過了。
“Maer,再往前有冰雪組成的活物巡邏。”
天寒地凍的環境還嚴重影響了判斷力,鈴木友紀經過提醒,才聽到隱約有腳步聲在前方徘徊。
“它們是活物?”鈴木友紀之前以為那些是純粹由魔力構成的使魔,類似灰塵精靈之類的東西。
“你不知道嗎?它們體內有血有肉,隻是看著像是純冰組成。”白堊騎士本想就這件事與鈴木友紀細說,但周圍的冰雪怪物們開始有序包圍,像是收到了指令。這點與使魔的行動風格類似。
等鈴木友紀聲響,數頭之前見過的冰雪野豬已經從街道一端發起衝鋒,它們在積雪路麵上狂奔卻能做到浮空遊動,不會像鈴木友紀踏步陷在積雪中,算是天生為極端冰雪世界打造的物種。
白堊騎士如迅雷般瞬間移動到鈴木友紀側邊,雙手抓住路邊凍住的路燈杆,用力一掰成了臨時用的長棍。隻聽得磅鐺幾聲巨響,高速衝來的冰雪野豬被打得七零八落,都仰躺在街道兩邊,隻剩一隻還能叫喚一聲。
鈴木友紀扭頭看到透明的貓形生物,他正要躲閃,冰冷的手甲充當盾牌,為他擋住了咬脖子的敵人。
“它們像是反複受到指令,被人為部署了具體的設伏戰術。有意思,怎麼做到的?隔著幾百公裡遠。”
白堊騎士不慌不忙一甩手,將咬住自己手腕的敵人猛地甩出去,與路邊冰封的樹木一同撞碎,冰雪碎片四散飛濺。
“我有個略帶冒險的主意。你願意試一試嗎?”白堊騎士邊說邊往前突進,一拳一個將隱藏起來試圖伏擊的其他冰雪怪物消滅。裡麵有豹型和狼型,個彆是貓狗樣式的小一號。
“什麼主意?”鈴木友紀當前想不到收集情報的好方法,貿然去聖山找元凶他心中沒底,安克雷奇市區內也不像能收集到情報。
“你試一試解析它們的頭腦。”白堊騎士見鈴木友紀有意願,一腳踢開被她踩斷身體的豹型冰雪怪物,她環顧周圍“屍體”,盯住了一頭倒栽蔥倒在路口的野豬型冰雪怪物。
“解析頭腦?”鈴木友紀之前隻解析過從者與魔術術式,沒聽說過解析頭腦的說法。
“它們既然在持續接收指令,把它們的腦子理解為信號接收器,說不定能反向追蹤發出指令的人。當然這有些冒險。”白堊騎士單手拎起那頭野豬,一巴掌扇暈那隻倒黴怪物,向鈴木友紀指了下豬腦的位置。
鈴木友紀以為是走過去撫摸怪物的頭,使用他的解析魔術。往前走了兩步,他見到白堊騎士突然單手發力,帶著手甲的指頭深深紮進了“野豬”的頭蓋骨,如同開飲料瓶,她一手拎著豬腿,一手旋轉幾下,將那隻倒黴怪物當場開了顱。
晶瑩的水珠不住地開口處流淌下來,被扇暈的野豬型冰雪怪物當場醒來,開始再次叫喚撲騰。
改為扼喉抓背,白堊騎士將手上的“俘虜”上下顛倒,用她冰冷的視線盯著冰雪怪物的雙眼。當即這隻具備一點靈性的怪物安靜了下來,麵對異聞帶之王的威懾,接受了自己被狩獵的事實。
鈴木友紀儘量不把流下來的水珠聯想成鮮血,他繼續靠近,站在白堊騎士側邊,以防被怪物踢到。
“你看這就是它們的腦子,晶瑩剔透,跟果凍一樣。”
鈴木友紀觀察著開顱後**“果凍”,惡心感漸漸被好奇心覆蓋,他雙眼在凝視過程中自動使用起了解析魔術。
有危險,但不冒險也沒有方向。一路走來,鈴木友紀也記不清自己多少次解析危險存在,或者說需要他解析的存在都具備危險性。
白堊騎士莫德雷德是個急性子,等了十秒就急切詢問起鈴木友紀觀察到了什麼。
“它們的大腦相比正常的野豬簡單很多,有很明顯的模仿痕跡。而後……”
鈴木友紀注意到了某一塊腦區域活動強烈,進一步觀察他看到了類似魔術回路的紋路,跟其他腦區域的簡單構造截然不同,像是拚接上去的。
順著這部分紋路,進一步使用解析魔術,鈴木友紀見到了渾濁的風雪環境,冰雪組成的王冠突兀矗立在山巒之巔,而在冰雪之見,美麗的白黃小花隨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