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友紀沒有使用解析能力,隻是按自己的目的,倒推了一步,波斯聖王法裡頓阻攔自己相對最有可能性。
不承想鈴木友紀瞎猜的問話,讓前方擋路的白衣老人徹底啞火了,好像對方真的是法裡頓。
如此沉默一陣後,白衣老人抬頭盯住了鈴木友紀,他同時身形一晃,躲開了白堊騎士往前旋轉的槍尖。
沒有問話,但問題直達鈴木友紀內心中。
“你知道解放‘惡’的後果嗎?為了嘗試打倒‘善’,放出極惡大罪,值得嗎?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一連三個問題,呈現在鈴木友紀內心中,疑似法裡頓的白衣老人也算是表明了他的阻攔立場。
在鈴木友紀思考問題前,他自動給出了“為了守護人理”的答複。白衣老人的質問觸發了鈴木友紀被設定的使命。對此有且僅有這個回應。
“守護人理?哦,了不起啊。這種大義凜然地回應……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了。”白衣老人連連後退,避免被聖槍槍尖刮到。
人理究竟是什麼,賢明的聖王也是知道的。就像波斯文明建立之前,惡可以席卷大地,吞噬掉凡人的生命。為什麼可以?人理抉擇的結果。直至像他這樣天生注定可以擊敗“惡”的善降生了。輪到惡人跪在神殿詛咒不公了,這也是人理的抉擇。
這種結果論,屬實沒有道理可言。一切為了文明廣義上的存續,在人理名義下,什麼都可以是對的,也都可以是錯的。
白衣老人身後已經分化為近百條岔路的錯亂空間停下了變化,他示意兩人可以繼續往前走了。
“我儘力阻攔了你們,但不管什麼方式,都沒什麼用。如你們所見,這裡有兩條路同時通往你們的目的地。”
白衣老人身後,錯亂的山路逐一合並,直至剩下左右兩條相似的道路。左邊那條光亮明朗像是筆直向上,右邊那條昏暗看不清後續朝向。
“你們選一條吧,目的地是一樣的。”
白堊騎士對此一臉不屑,但看在對方識趣讓開,也沒繼續威脅。
“我隨意,你想怎麼選?”
問題甩給了鈴木友紀,她壓根不在乎。不管後麵還有什麼人阻攔,她都有信心一槍撂倒。
鈴木友紀先看向左邊那條路,老人順勢向他介紹,“這條路上會有100個聖人像我一樣勸阻你們,他們各有不同的難題考驗你們。好處是他們跟我一樣不會傷害你們。至於另一邊,有成千上萬的魔物在黑暗中埋伏著你們。”
“我們沒有時間陪你們瞎鬨!”白堊騎士再次憤怒,她不懂這座山上徘徊的神話殘餘為何分不清輕重緩急。礙於鈴木友紀在身邊,她沒立刻動手。
“走左邊。”
白堊騎士指了下左手邊相對光亮的道路。
老人來了興致,特意問了一句,“你看著像是武鬥派,怎麼會選跟100個聖人對話?”
“當然是人數少,清理起來快一些。”實在忍無可忍,白堊騎士莫德雷德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當地傳說中的聖王法裡頓。因為她感覺到遠方有更為強勢的光芒追至,巴德爾逼近了這裡。
動作快速,舉槍突刺,將實際隻是幻影的白衣老人頂在了槍尖。她隨後一甩,槍尖掛上的老人當即化為霧氣消散。
“沒時間了,我們走。”
鈴木友紀預見了白堊騎士會這麼做,他心中也是默許了。尊重分場合,當前情況緊急,隻能快速處理掉所有妨礙“守護人理”的人,他如此為自己找理由。
但在踏步往前時,鈴木友紀注意到麵前光暗兩條路也彙合為一,變成了一條筆直向上的台階,光與暗的色彩兩側分布,彼此對立而統一。
沒有猶豫,兩人都踏步登上詭異的山路台階,僅僅走了幾步,就到了像是山頂的位置。鈴木友紀和白堊騎士莫德雷德四下尋找,身後已經沒有上來的階梯,也沒有登山前看到的山巔白雪,隻有一座破敗的圓形祭台位於樹林中央。
鈴木友紀觀察祭台上殘餘的符號痕跡,不出意外,上麵應該是古波斯文字,因為上麵個彆文字在鈴木友紀持有的吊墜掛鏈上也有。
小心謹慎地打開聖匣,取出顫動不止的寶石吊墜,按言峰神父的暗示,下一步是“物歸原主”。
可當鈴木友紀想登上祭台時,彌散在樹林間的霧氣化為十多騎持弓帶刀的霧狀騎兵,兩側包抄衝向了鈴木友紀。
白堊騎士莫德雷德揮槍擊倒兩名衝在前的,而後轉動披風,擋下了它們射出的霧氣箭矢。
“退下,此地封印惡之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