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過是叫出一群劣化的從者,部分能否釋放寶具都有待商榷。荷魯斯,不要再讓我失望了,你就算暫時贏不了也沒關係。我們保持當前節奏,相互出招拆招,隻要時間不斷消耗。等偉大的阿蒙神清剿了另一邊的侵入者,也是我們的勝利。”
圖坦卡蒙並不覺得從古樹下站起一個個靈體狀態的騎士從者有什麼本質改變,相比可以隨時補充的幻獸級使魔軍團,無論一對一還是多對多,前者質量並不占優。
理應他們這邊每一項都超越了對麵,圖坦卡蒙仍有種奇怪的焦慮,仿佛預見了不妙的結局。可隻要阿蒙神不敗,他這邊實則怎麼樣都沒事。魯格或許就是認清了這點,隻把他丟給一群海獸祭司淩辱。
等阿蒙神殺回來,魯格與祂的海獸都付出了代價。這次也一樣。
【不,結束了。】
荷魯斯看到騎士從者們發起衝鋒,攜手對抗包圍ruler湖之妖精的使魔,一開始也與圖坦卡蒙一個反應。孰強孰弱,祂不用荷魯斯之眼都看得出來。
但祂看到了,也聽到了,白堊騎士手中的聖槍在轟鳴,在響應騎士們的呐喊,那柄聖槍本質是支撐世界表層錨點的光柱。
危急時刻有母親與戰友一同助陣,暢快淋漓地打一場自己選擇的戰鬥,用勇氣書寫自己的夢,如此美妙的事情,荷魯斯也羨慕了。如果可以祂更想與這般不屈不饒,突破極限的勇士一同迎戰強敵。
有著鷹的翅膀與眾神眷顧的神力,還有看穿千裡之外的眼睛,此刻祂卻感覺自己是被壓在地上的瞎眼家禽。晴空之下,穿戴全新鎧甲的勇士,比裝點祂身軀的黃金飾品更為耀眼,自己展開的戰場(固有結界)已然成了對方的舞台。
【那麼就讓這場戰鬥落下句號吧。】
荷魯斯依次點亮黃金長矛上4枚子嗣從神化作的寶石,祂的眼睛也同樣亮起灼熱的火光,體內的魔力流到外麵,逐漸形成巨大的鷹形。
無需花裡胡哨的多餘招式,單純將自己剩餘的魔力全部解放出來,並將八柱神的力量一次性使用,原本就不是祂的,並且祂極度不願使用其中母親伊西斯的部分。
荷魯斯發出邀約性質的長嘯,外層鷹形的魔力承載著祂再度飛起,灼熱氣浪直逼前方白堊騎士莫德雷德。
高溫高壓的魔力大部分向著祂手中黃金長矛彙聚,短短十幾秒時間,那柄神兵利器就承受不住複合神的極限神力,融化為纏繞在手腕上的一團發光流體,祂的頭冠、肩飾等物件同樣跟著融化,一同隨著魔力流向,彙聚在祂右腕上。
荷魯斯緊握流體,讓超高溫重鍛其形,像是法杖的拳套糾纏著套在了祂的右臂上。
能量與生命組成安卡符號,四枚寶石點綴其間,卸下俗世王權的象征,極致展現神的一麵,祂此刻名為“赫裡奧波裡斯”,翱翔於地平線的太陽神。
燃燒自身,祂也可以成為太陽神,承托朝陽而升的太陽,祂母親期許的模樣。
“敵人來了,就是現在!”
聖槍的聲音讓莫德雷德意識到荷魯斯用了不得了的招數,將注意力從聖槍上轉回現實中。昔日當她重組圓桌騎士團,圓桌旁僅有7名騎士,而今天曾被父親召集在圓桌旁的騎士們一同戰鬥著,承認了她的身份。
聖槍響應,從常態7層拘束解放,改變為10層拘束解放。已經足夠,她已經感受到聖槍按捺不住了,主動呼喊自己,使用它的力量。勝負不論,這場戰鬥已經讓她滿足了。
就在她要使用聖槍迎戰荷魯斯之際,她感受到身後有人輕輕拉住了她的手,母親薇薇安·摩根飛到她身後,幫助她瞬間完成寶具前的魔力彙聚過程。
“這是最後我能給你的,我的孩子。你不能隻使用槍的力量,所謂寶具啊,是你一生中最閃耀時刻的濃縮。閃耀於終焉之槍(rhonyniad)是那位亞瑟王的寶具。即便你本次作為pretender身份降臨,讓媽媽看到你最閃耀的身姿吧。可以嗎?”
薇薇安·摩根輕聲鼓勵著孩子(禦主),另一個魔女人格的她終其一生未能奪取白堊之城卡美洛,另一位亞瑟王終其一生未能真正守護的不列顛島。這些遺憾,終在某一世界線達成奇跡,不被看好的,受詛咒的,她們兩人共同的孩子,莫德雷德替她們做到了。
千年又千年,向著永恒孤身一人邁進,披上堅不可摧的白堊之塵,騎士名為亞瑟·卡美洛。
薇薇安·摩根觸及鎧甲上的白堊塵埃時,“看見”了另一個自己在訣彆之際流下的淚。另一個自己沒能說出愛,就由她來代償吧。
“那是當然,媽媽的願望,我一直都在努力啊!”白堊騎士莫德雷德主動打開頭盔上的扣子,讓麵罩折疊在脖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