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沒見他打開過。
小提琴刻的那個字,盛棠想了好半天,蓁字。
以前沒多想是因為關係尚算陌生,覺得窺探人隱私不禮貌,現在沒多想是因為忘了這茬,光顧著高山仰止和yy偶像了,現在猛地想起來,著實脊梁骨發涼。
江執扭頭看她。
她的視線跟他就撞了個猝不及防。
心中有秘密的人終歸不是正大光明,盛棠覺得心思像是被看穿,頓時心虛。
“啊,我是想……你重點說了372窟裡的《阿彌陀經變》,意思是a區的壁畫內容就是出自372的吧?時期都差不多。”
江執輕笑,“小丫頭腦筋轉挺快啊。”
完了,被他看出心不在焉了。
盛棠脊梁骨一挺,“我一心聽講呢。”
“好。”江執的手臂始終黏在她腰上,又恰似一本正經地問她,“那你說說這兩者的最大差彆。”
不是,還有差彆嗎?
不是同一幅內容?
盛棠迅速把自己拎清楚,江執能這麼問,肯定是有差彆的,而且如果真就是一模一樣的壁畫內容,那照著372窟裡的經變畫去修複不就得了,管它變不變化的。
她刻意忽略男人越來越放肆的手,注意力集中在a區的山牆上。
其實她看不清楚上頭的畫麵。
許是在江執眼裡是有線條結構的,但她看上去就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而之前聽肖也說,他之前是能看見壁畫結構圖的,現如今落在他眼睛裡就成了真正的盲區。
盲區,什麼都看不見。
還不如她。
盛棠仔細分析了一番,開口,“我見過肖也之前對這片區域的壁畫內容情況分析,他引用過宋人釋道誠的話造像梵相,宋齊皆唇厚鼻隆目長頤豐,挺然丈夫之相。自唐來筆工皆端嚴柔弱似妓女之貌,故今人誇宮娃如菩薩也。372窟出於唐,唐人以豐肥為美,可你剛才又提到武後,那我想,如果a區的經變圖也是出於唐,又與372有所出入的話,那說明咱們0號窟的經變畫是出自武後時期,在畫風上有大同,存小異。”
江執抿唇,“就這些?”
“不止。”盛棠腦筋活分過來了。
就算不了解江執的過去,但她也多少了解江執的行事風格,尤其是在教學這件事上。真當剛才他都是在那顯擺學問和廢話連篇呢?
江執這個人作為老師的話,心眼鬼得很,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用的,看似輕描淡寫,又看似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實際上真正落實到問題或實操上,再回想他的話,都藏著線索呢。
“剛才你說了372窟經變畫的麵積,我看了一下,跟a區的麵積大致相同,說明也許a區壁畫內容跟372的走向大致相同,但不同的是上方和下方區域。”
她先伸手指了指a區的斜下方,隻有不到a區的五分之一大,卻明顯是跟a區相連,再示意了斜上方,卻是a區的兩倍大,可也明顯是連著a區內容。
“也就是說,明明就是一幅《阿彌陀經變》不假,但斜下方和斜上方多了372窟沒有的內容,究竟是什麼?好像這兩塊內容才是最關鍵,也是最難分析的。”
江執微笑,乾脆將她摟懷裡,“行啊,沒白疼你,聰明。”
盛棠一撇嘴,疼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