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時間為名!
莫嫿翻菜單的時候感慨萬千,點了幾道本店的拿手菜後,環顧四周。
“這條街上好多飯店都換新了,唯獨這家還在。”
她指了指東牆上繪著的飛天畫像,“畫也還在呢,一點都沒褪色。”又深吸了一口氣,笑說,“老板好像也沒變,喜歡的熏香還是十年如一日。”
一個飯店有熏香是挺奇怪的事,畢竟會被飯菜香給遮了去,而且這裡又不是什麼星級餐廳,相反,店鋪不大,總共就一層麵積,能擺下的桌子七八張,多了恕不接待。
所以就有鉻色的老板,這家餐廳就是這樣。
店老板喜歡沉香,而且這麼多年來就隻喜歡一種味道的沉香。前台旁放有半人高的鎏金爐,爐內放著的就是沉香木屑,下燃明火,明火不大,細小,打烊時熄滅,開門時燃燒。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文火不停燃,沉香木屑不停地焚燒,那鎏金爐的蓋子縫隙間早就包上了厚厚的沉香油脂,哪怕真忘了焚燒沉香,那爐子也自是散發淡淡沉香氣。
老板是個有信仰的,從整個店的裝修就能看出來,明黃為主,致敬佛家顏色。
這些年店鋪不舊,看得出是翻新過,但店裡的擺設什麼都沒變,叫人懷念。
盛子炎輕笑說,“可惜了王老板今天不在店裡,要不然也算是舊識相聚。”
舊識相聚。
這四個字令莫嫿的情緒低落下來。
沉默許久後,她輕聲說,“以前的日子雖然說會有不痛快的,但大家在一起打打鬨鬨的,現在想起來也挺快樂。”
盛子炎輕輕握住她的手,寬慰,“人總得往前走往前看,否則要希望乾什麼?”
“放心吧,我沒事。”莫嫿微笑,“就是重遊故地,瞎感慨。”
盛子炎拍拍她的手背。
莫嫿反手抓住他的手,又說,“我其實……是有點緊張的。”
“難得還有能讓你緊張的高光時刻。”盛子炎笑,“我覺得那小夥子才更緊張吧。”
莫嫿沒說什麼,仍舊抓著盛子炎的手,直到隔著窗子瞧見了一對身影,她的神情倏地變化,攥著盛子炎的手反倒鬆開了。
盛子炎抬眼一瞧——
來了。
……
這是盛棠第一次瞧見江執穿襯衫西褲。
很簡約。
剪裁得體的白襯衫,配上一條藏藍色的西裝褲,乾淨利落。
……江執花了一小時來拾掇自己。
這一小時內,還包括她陪著他跑去理發店剪了個頭發。他頭發長得快,又見天在石窟裡待著,所以都可以用皮筋紮起來了。
這總讓盛棠想起初見他的時候,微卷的頭發紮了起來,戴著鴨舌帽,戴著太陽眼鏡。
風塵仆仆,典型的金屬質感的男人。
隻是摘了太陽鏡的瞬間,她覺得,他的眼睛真好看。
剪發的時候理發師問江執,要不要連帶的把胡子剃一剃,江執二話沒說就同意。盛棠在旁看著直撇嘴,她喜歡他有胡子啊,多性感。
胡子一剃,成了小白臉。
可小白臉還挺美,出了理發店,斬獲了不少姑娘們桃心泛濫的目光。
後來他回了家。
盛棠想著,以他一貫的衣品還能換什麼新花樣啊,無非就是從一套休閒裝換到另一套休閒裝。做他們這行的,平時休閒裝,進窟工作服,僅此而已了吧。
哦,也有例外,像是沈瑤,裙子就不少。
……江執換好衣服出來後,盛棠覺得……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