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裡的程溱,在沙發上盤腿而坐,頭上箍了個戴著怪獸臉的發帶,特彆誇張,穿著套繪著骷髏頭的家居服,房裡的光線不亮,那隻骷髏頭還是夜光的,發出綠幽幽的光。
她臉上的是塗抹麵膜,跟刷了層白漆似的。
聞言後,程溱炸廟了,“肖也你有病啊,姑奶奶我好心好意地安慰你,你倒好,還挑三揀四的,信不信從今以後我也跟你老死不相往來?”
“我替你力戰曲鋒的時候你忘了?”
程溱被肖也一句話給懟回去了。
好吧,她認了,誰叫這位肖公子曾經為她拋頭顱灑熱血來著?
水開了,肖也起身拎過壺,往泡麵桶裡倒開水的時候還不小心被冒出來的熱氣給嗤了一下,看得視頻那頭的程溱都覺著疼——
“哎呀我去,肖爺,你說你又沒失戀,至於擺出副被人甩了的悲慘模樣嗎?下樓給自己點頓好的不行啊?”
肖也頭也不抬,“我減肥。”
程溱看著他流暢的身體線條,壞笑,“那你把衣服脫了給姐看看,姐幫你參謀參謀你用不用減肥。”
肖也將暖水壺放一邊,闔上泡麵桶上的蓋子,哼笑,“想當我姐?你不怕折壽啊?”
程溱臉上的麵膜都乾涸了,形成了一個較硬的膜子,所以也不敢笑,一笑麵膜就裂了。她道,“我是怕你想不開吊死在家裡,相識一場,我得讓你感受一下溫暖。不過話說回來,你真不打算去東北找他們啊?就當給自己放個假唄,這個季節吧那邊是冷了點,但可好玩了,吃的是真多,尤其是燒烤,我跟你說啊,絕了真的,那小串烤的啊,都滋滋冒著油光,還有那種在大鐵簾子上烤的肉、豬腰子、魚,還有活珠子——”
“噗!”肖也嗆了一下,緊跟著咳嗽。
程溱在那頭嘖嘖了兩聲,“這也太激動了,是,你吃著泡麵呢,我說這些對你是挺殘忍。”
肖也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對程溱說,“你們東北人怎麼什麼都敢吃?還吃活珠子?”
“你知道活珠子啊。”程溱嗬嗬笑問。
肖也壓了惡心,沒搭理她。
程溱就喜歡逗他,故意接著說,“吃活珠子又不是隻有我們東北人,隻不過呢,在我們東北都叫毛雞蛋。有直接串成串兒在炭火上烤的,有鐵板的,還有在鐵簾子上翻炒的,總之怎麼吃都好吃,一份為二,或者切成塊,撒上孜然辣椒粉,毛蛋裡的毛被烤得有點焦,剛好就入味,一口咬下去,人間美味啊。”
肖也儘量不去聽,悶頭吃麵。
程溱繼續刺激他,“東北還好,都是烤熟了吃,起碼有滋有味的,不像是南方有些地方,那是煮熟了就吃,蛋殼一開,裡麵還冒著汁兒,一吸,原汁原味。”
說話的同時,正正好好肖也就往裡吸了一口泡麵,立馬怔住了。
緊跟著就覺得這嘴裡的好像不是泡麵了,就跟有什麼東西在一動一動的,像是……毛蛋裡那種細小的爪子在碰他的舌頭、他的嘴……
肖也驀地起身,下一秒就往洗手間裡衝。
沒一會兒就聽見洗手間裡傳出嘔吐的聲音,聲音之慘就連程溱都能聽得到。
程溱在那頭怪笑,十分囂張。
洗手間裡的嘔吐聲好不容易止住了,肖也的怒喝傳出來——
“程溱!就你這樣的還想嫁人?做夢吧你!誰能娶你這麼個——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