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本在漢唐的時候就很流行了,而粉本的初稿多數出於高手畫師、人物形象生動,配景工整細密,藝術水平很高。
彆說當時不少學徒都會把粉本作為學習的範本,就算拿到現在,有些壁畫留下來的粉本也是壁畫修複的重要依據。
例如藏經洞裡出土的佛五尊型紙,就是典型的紙、墨、針穴線粉本。
而江執的推斷倒是盛棠之前沒想過的,她好奇,“那麼精良的手繪卷能是粉本嗎?”
“隻是推測,畢竟形成年代久遠,誰都不敢保證當初作者手繪星圖卷的真正目的,就是想留給後世,還是隻是作為粉本的存在。”江執說。
盛棠一激靈,“一旦要是作為粉本的存在,那……”
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江執看著她,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盛棠順著自己腦子裡的這條線繼續往下捋,清清嗓子,“一般來說,粉本都是拿來做壁畫的,當然也有做不成壁畫的。假設,這卷星圖就是打算上石壁的壁畫,那……如那幅星雲壁畫在哪?”
這卷星圖是在藏經洞裡發現的,而放眼整個敦煌石窟,找不到一模一樣的星圖壁畫。
江執聞言後,抿唇淺笑。
盛棠見狀,眼睛裡藏星,晶晶亮的,嘴巴轉甜,“師父你知道呀?”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覺得江執是博學多才的代表,而今晚從漢墓上來了之後,她的這種想法更強烈。
看看她稀罕的男人多有想法,那麼難編的故事都能想出來。
江執一瞧她這樣,就有心逗弄了。
朝著她勾勾手指,“你過來,為師給你講個故事。”
講故事盛棠肯定愛聽。
兩腳撐地往前一蹭,椅子連人都滑到江執跟前。
江執卻看著不大滿意,微微一挑眉,“靠近點。”
……還不近嗎?
盛棠又拖著椅子往他麵前靠了靠。
“再近點。”江執懶洋洋的,“小七,你屁股是黏椅子上了?”
盛棠何其機靈,驀地就明白了江執的意圖,二話沒說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條胳膊搭他脖子上,整個人順勢坐他懷裡。
偏頭問他,“近嗎?”
江執滿意了,胳膊圈了她的腰,呼吸間就都是她身上的清香。
“藏經洞被發現後,王道士曾經給清政府寫過一封手信,上報了洞中珍寶數萬件的情況,隻可惜當時慈禧不加理會,或者說無暇理會,總之,導致了大量珍寶流失海外,其中就包括那卷全星圖,可是,有傳言說那卷全星圖壓根就不是完整的,所以不能‘全’字來命名。”
“隻是其中一截?”盛棠不解。
可是不對啊,那卷星圖前後都有內容。
江執說,“確切來說隻是畫了其中一截,不能算是畫全了。”
盛棠倒吸一口氣,“但是從內容來看,上頭可是標注了1339顆星星的位置啊。”
“遠遠不夠。”江執微笑,“就像我剛才說的,宇宙洪荒,天地初開,算上這些可不僅僅那些星星,如果再有銀河之外的時空,那就是無數星海。”
盛棠愕然,“這……怎麼可能畫的下?”
而且從年代來看,太不可思議了。
但江執能這麼說,肯定是有一定依據的,這麼一想心裡又是十分癢癢,手勾著他晃了晃,“快說快說。”
她茲要主動湊近,對於江執來說就很受用,他收了收手臂,將她摟緊了些,說,“聽說敦煌裡還藏著一幅‘異時同圖’的星圖壁畫,就在傳說中的第二藏經洞裡,至今為止都沒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