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都是人精,老板娘看破不說破。
走上前,拉過椅子剛要往床邊坐,就聽盛棠猛地咳嗽了一聲。
果然是嗆著了!
但是,也算是有了知覺。
江執見狀趕忙將粥放桌上,扶住她,喚她的名字。老板娘也跟著喊,就試圖將她叫醒。
醒是醒了,但還是迷迷糊糊的,看著就不清醒。她一個勁兒往江執懷裡鑽,嘴裡還低低念著冷……
是還有點燒。
相比之前,現在有點低燒。
見她有反應了,江執也算是放了心,乾脆就一直摟著她,把被子再往她身上蓋。老板娘瞧見後說,“你也不能就這麼抱一晚上吧?這樣,我去取個電褥子,你給她鋪上吧。”
見江執的心思都在懷裡人身上,老板娘也當是自說自話,下樓去取電褥子。沒一會兒就拿上來了,跟江執說,“你把她抱起來,我給她鋪上。”
江執這才注意到老板娘下了一趟樓取了東西,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東西,遲疑問裡麵是……走電的?他沒怎麼用過這玩意兒,真是很小的時候有點印象。
老板娘點了一下頭。
江執了悟,沒急著起身,就讓老板娘先把東西放桌上,道了謝。
做完這些,老板娘沒急著出去。
江執眼皮一抬,語氣很淡,“還有事?”
有,是肯定有,可問題是……經江執這麼一問,老板娘反倒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好,嗯啊了兩聲,最後作罷。攏了一下頭發,改了初衷——
“如果說她大半夜的……啊,我是說如果啊,她要是不舒服的話,你隨時喊我們兩口子啊,咱馬上去醫院,彆耽誤了。”
江執看了她一眼,明知道她想說的不是這句話,但也懶得多問,就點了一下頭。
臨出門的時候老板娘又往屋子裡瞧了一眼……
江執正低頭,輕摸懷中人的額頭,動作輕柔,英俊的側臉揉進去的都是溫柔。
老板娘輕歎一聲。
說實話,這位江教授的性子真是能令人敬而遠之,太冷淡,也太難相處了,就像是他把所有的耐性都給了那個姑娘,其他人的,就再也分不出來了。
江執不打算讓盛棠回她屋了。
好不容易等她不喊冷了,他又摸了摸她的手腳,不那麼涼,也不那麼熱了,這才放下心來。讓她躺好了後,他拿了她屋的房卡,進屋打算把她的洗漱用品拿出來,再選幾件換洗的衣服。
房間裡一切都沒動。
還保持盛棠離屋時的模樣。
被子散攤著,有大半角耷拉下來,枕頭已經掉地上了,許是當時盛棠被什麼給吸引了,下床的時候帶著枕頭一起落地上都渾然不知。
江執走到床前,看著眼前的一團亂,眉心微蹙。
她當時到底是看見了什麼?為什麼睡到大半夜的跑出了屋子?
無法斷定結果。
江執將被子扯上來,平鋪在床,又彎身去拾枕頭。
想著沾地了的枕套怎麼著也得讓老板娘換新的了。
他直起身……
可很快,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又彎下腰……
目光在床底下一掃。
冷不丁的,就有個東西落進他視線裡了。其實剛才撿枕頭的時候他眼角餘光就掃到這東西了,隻是沒注意。現在他瞧著這東西……
他微微眯眼。
黃色的,像是張紙。
就貼在牆壁和床頭的縫隙之間,最下方是垂著的。
江執伸手。
能夠得到。
一扯,拿在手裡。
起身再一看,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一豎條黃表紙,上頭蜿蜒著紅色的線條,畫得十分有章法。紙張四周有清淺的折痕,紙麵上有先浮灰,粘著牆皮的那麵,撕下來的時候還掛了細碎的牆皮。
……看來,不是才貼上去的,有一段時間了。
是一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