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時間為名!
薑晉正在跟隨行專家商討最新一批出土文物的時候,就見秦勳推門進了鑒定室。薑晉回頭一瞧,沒等反應過來,秦勳已經朝這邊過來了。
臉色明顯不好看。
薑晉直起身,剛想問他盛棠的情況,就聽他直截了當問,“主室壁畫到底怎麼回事?”
鑒定室有七八個人在做鑒定、整理和清洗工作,見狀,都停了手上的活看著這邊。
薑晉是領隊,甭管什麼事,被人這麼劈頭蓋臉地質問也是麵子上掛不住,他扯了扯嘴角,“江教授是壁畫修複專家,你現在來問我是怎麼回事?”
下一秒脖領子就被江執給拽住了。
周遭有倒吸冷氣的聲音。
白老師也在,見狀心想不好,趕忙起身上前。
江執扯著薑晉的脖領子一下給他懟牆上,手勁不小,至少薑晉沒掙脫開。他麵罩寒霜,眼裡沒什麼溫度,嗓音沉冷——
“彆他媽跟我扯些沒用的!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白老師肝顫的,來拉江執的胳膊。可手一搭上他胳膊時,心裡就哆嗦了一下,這男人的手臂夠結實的了,肌肉賁張全是力氣,真是典型的穿衣有型脫衣有肉的那種。
跟薑晉是多年同事了,白老師十分了解,彆看著個子挺高,但平時可不是個愛運動的主兒,這江執真要是一拳頭打下來,那也是夠薑晉嗆的了。
她當了和事佬,一個勁勸江執冷靜,有話好好說。
江執充耳不聞,仍舊扯著薑晉的脖領子,手勁一緊,卡得薑晉臉紅脖子粗的。他盯著他,冷言,“說。”
“說、說……什麼?我不……不知道。”薑晉呼吸困難,一個勁掰江執的手,“放、放開我……”
其他人生怕出事,都紛紛上前來勸架。
江執也沒打算把薑晉怎麼著,鬆了手,但臉色仍舊不好看,冷笑,“不說是吧?行啊,我給宮裡打電話,你們愛找誰找誰,我他媽沒時間伺候你們。”
話畢轉身就走。
白老師臉色一驚,快步上前拉住江執的胳膊,“彆啊江教授,你哪能說走就走啊?”
江執眼底譏諷,“白老師,既然你跟程嘉卉熟,她也肯定跟你說過我的脾氣。我這人,彆人跟我好說好商量還有合作的餘地,藏著掖著的,你當我日行一善?”
白老師當然聽說過江執的性子,後脊梁早就急出冷汗了。
想當初她得知是宮裡介紹的一位修複專家,她就打聽過。豈料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嚇一跳,問及這人的性子,宮裡老師支支吾吾說,不大好相處,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生怕是嚇著她,宮裡老師又趕忙解釋但是專業性很強,你們漢墓壁畫的事也隻能交給他做,哦對了,程老師跟他很熟……
她轉頭又問了程嘉卉。
程嘉卉得知後歎了口氣,跟你說實話吧,其實一開始他不想接的,後來是想進倦勤齋,這才被宮裡的老師逮住幫忙。他的脾氣是不大好,但是既然接了肯定就會負責到底,但有一點,事先該交代的事一定要交代明白,他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對方態度不誠。
現在……
看來就是折在態度不誠上了。
白老師扭頭瞅了一眼薑晉,目光焦急的。
薑晉這邊好不容易倒勻稱了氣,見狀,急急開口,“江教授,等一下……”
……
“你那天站在盜洞旁邊看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但是我想,壁畫是壁畫,像是說山鬼活了這件事,肯定是幻覺,你來了給出修複方案,修好了就完事了……”
出了鑒定室,薑晉找了處方便說話的地方,跟江執交代了漢墓前陣子發生過的事,事情都鬨到這步田地,一些事也沒什麼好遮著藏著的了。
江執聞言,語氣冷淡,“完事?小七現在還躺在床上呢,眼瞎嗎?”
薑晉忍了江執的態度,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先是道了歉,然後一聲歎。從兜裡掏出了煙盒,衝著江執示意了一下。
江執雙手揣兜,沒有碰煙的打算。
薑晉見狀也不想自討沒趣,自己也不抽了,把煙盒又揣了回去。
接著說,“是有個盜墓賊,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算不上真正盜墓的,就是本地的一混子,平時小打小鬨的敢,違紀犯法沒那個膽。在漢墓上打了個洞也是純屬意外,據他跟警方反映,說當時盜洞那個位置在閃光,他以為走了大運能挖著黃金,挖著挖著就弄了個洞出來,也不知道是運氣還是什麼,直接摔主墓室裡了,給他還嚇了一跳。”
“不想對外張揚,最開始是不想引來真正有貪念的人,後來是不能對外張揚了,因為那個盜墓賊出事了。”
挖洞的人姓劉,叫劉洋,因為名字的發音通“留洋”,所以熟識他的人都叫他“在外”,劉在外,這名兒也十分符合他一天到晚在外溜達不務正業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