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江執刷房卡開了盛棠的房門。
聽著浴室裡有動靜,放心了。
這兩天盛棠住他屋裡,這房間就顯得有點涼。他開了電暖氣,開到了最大,等她洗完澡出來也不至於再著涼。
好在,初生的陽光不錯,耀眼得很。
江執把窗簾全都敞開,讓陽光進來多一些。
剛扯完窗簾,浴室門就開了,盛棠裹著浴巾,剛邁出半扇身子就撞見了江執身影,驚叫一聲,緊跟著又退回浴室了。
江執不緊不慢地走上前,往浴室門一斜靠,抬手敲了敲,“小磨蹭,再出來的時候把衣服穿好,冷。”
“誰磨蹭了?我洗澡在同性裡算是快的了。”盛棠為自己辯解。
江執笑,沒多說什麼。
盛棠可是在浴室裡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就為江執之前的那句“昨晚摸我摸得挺起勁……”
他是不是知道她是假裝的了?
要不然為什麼那麼說?
然後……剛剛她又隻裹著條浴巾出去,他會不會……
以為她是純心故意,勾!引!他?
盛棠的腦子裡有不少小人在打架,說什麼的都有。她哀歎一聲,總覺得江執肯定沒往好地方想。
等等!
盛棠穿衣服的動作一滯。
鏡子裡的那張臉倏地煞白。
肯定是,發現了!
因為江執在說摸他那句話的時候,她沒反駁!
依照她的性子,要不是純心故意的話,她聽了江執那麼說,第一時間肯定要跟他掰扯明白。
但是她……灰溜溜地鑽回自己屋了。
明顯的心虛行為啊。
完了完了……
江執何等老奸巨猾?肯定猜出來了。
盛棠“痛定思痛”,決定重整旗鼓,挽回自己那點不打值錢的顏麵。衣服穿好,想著出去的時候怎麼著也得雄赳赳氣昂昂的,輸人不能輸陣勢。
然後故作不解地問他一句你之前說……我摸你?有嗎?
如果江執問她為什麼現在才想起來澄清這件事,她就說……睡了兩天腦子都睡糊塗了,反應慢。
嗯,就這麼辦!
盛棠擦拳磨掌的,猛地拉開浴室門——
……江執在看她手機。
這倒是令盛棠想起照片的事了,顧不上為自己正名,她忙道,“我之前手機總開不了機,就像充不上電似的,但是——”
話說到一截,生生把“昨晚”兩個字給咽下去,改了說辭,“今早我一看竟然能開機了。”
江執嗯了一聲,看著手機屏也沒抬頭,說,“你之前的充電線接觸不良,我重新給你換了一根,電充好了就開機了。”
是嗎?
盛棠倒沒注意這麼多,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是,因為充電的時候就插上的瞬間亮了一下,之後大半夜醒來時候,手機屏是黑的,沒有充電顯示。
“我之前拍的照片也不見了。”盛棠想起柳楊說的話,又道,“不會真那麼邪門吧?我拍完照片就生病了!”
江執這次抬了下眼皮,看了她一眼,“哪有那麼多邪性的事?手機偶爾出現係統故障也不是不可能,就是拍了沒存上吧,幾率雖小,但你也得允許它存在。”
說的,好像也在理。
關鍵問題是,不這麼解釋的話也實在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來。
總不能真信了撞邪吧。
剛想問江執昨天斬妖的事,就聽他慢悠悠又開口了,嗓音含笑,跟剛剛相比,多了不少揶揄,“靈異的倒是另外一件事。”
盛棠見他一直在拿著自己手機,剛剛就不知道在看什麼,但肯定是在看東西,聽他這麼一說,心底深處盤旋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還沒等這預感形成念頭,就聽江執忍笑說,“昨晚大半夜的,程溱給你發了點東西。也是奇怪啊,你說程溱就算不知道你病了,但也該清楚那個點兒你已經睡了,怎麼突然想起給你發片子呢?還挺……”
說到這兒,他揚了揚手機,壞笑成了漣漪漾在眉梢,“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