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棠眼睛一眯,嗓音微微提高,“騙我的是吧?粉末都拿到手了,你肯定是想到辦法了!”
“真理要出於實踐,實踐是什麼?”江執整個人挺悠哉,“實踐就是九十九次的失敗和一次的成功。”
說到這兒,他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你不是查過我資料,知道我之前修過一幅鬼臉壁畫吧。”
“嗯……”盛棠心裡沒底。
他說的就是聖佛朗西斯大教堂裡的《聖安托裡之死》。
“外界隻知道我用了三個月解決了壁畫上的鬼臉問題,但沒人知道我那三個月是怎麼過的。”江執故作沉沉歎氣,大有一副不說了,說多了都是眼淚的沉重。
再開口就落在頭頂這幅山鬼圖上,“總之呢,師父不會輕易騙你。王瞎婆子這東西管不管用的還是未知,測試的數據說白了也都是紙上談兵。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方法管用,我們也都是要等到山鬼圖有異象了才能對症下藥。你不碰可以,但還能不看?除非你全程都在閉眼。”
盛棠想了半天,搖頭,“我肯定沒辦法保證全程閉眼。”
“所以啊……”江執拉長了聲音。
剩下的話湮在他微微上揚的嘴角裡。
盛棠聽這番話的時候,離江執有幾步之遙,剛開始她是真沒覺得什麼,就當江執在誆她。哪那麼多幻由心生還落到實處的?除非是顏料有毒。
可他一本正經提到那幅鬼臉壁畫的時候,她心思就飄搖了。
這是墓室。
主墓的大門還關著,墓室中央有棺材、葬坑裡還有死人的骨頭,與此同時,還有那些詭異的符咒人……再抬眼去看壁畫,上頭的山鬼都被室內隱隱的光亮變得妖裡妖氣。
不相信吧,還有點相信……
盛棠趕緊湊到江執跟前,搬了小馬紮坐在他旁邊。他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繼續忙手裡的活,她見狀,趕忙戴上手套幫忙。
又覺得不大有麵子,故作輕鬆說,“其實我覺得你那屋挺暖和的,比我那屋強多了。”
江執嗯了一聲。
沒下文。
盛棠見他不出動靜了,心想著這也不行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旦這王瞎婆子的東西真不管用,這次再來個狠的,那她哪能經得住折騰?
反正……他之前也開口邀請了不是?
一個黃花大閨女的總往男人房裡鑽是不好,破壞名聲。
但,命和臉皮孰輕孰重?
盛棠寧可不要臉……
“我總覺得吧,總麻煩你也不好。”
江執忍著笑,決定給她個台階下,“我不是你對象嗎?嫌誰麻煩也不能嫌棄你吧,小七,我的房門永遠為你敞開著。”
盛棠要的就是他這保障,心裡的無依無靠有了落腳點。
她扭頭瞅了瞅山鬼圖,問江執,“那我什麼時候能幻由心生?”
“你挺期待?”
“倒也不是……”
盛棠心想,看看拚命想你光溜溜的樣子,到時候能不能出……幻象。
江執看了一眼手表,又抬頭看向星空圖,“再等等,還不到時間。”
盛棠哦了一聲。
就跟他並排坐。
良久後,盛棠說,“對象,那當時你修鬼臉的三個月,是怎麼過的啊?”
“……”
江執心想的是就隨口那麼一編,我哪知道怎麼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