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修墓,防盜手段多樣,各個朝代都有各個手段方法,這個漢墓同屬遼陽漢墓,壁畫眾多,那防盜的技術肯定是用在壁畫上最為方便。”
“他們找到了一種物質,這種物質跟其他具有輻射性功能的礦物不同,它們利用自身結構和組織的變化產生一種能夠影響人的視覺和人的感官的東西……怎麼說呢,我看到的所謂顏色的變化,其實就是這種物質內部結構的變化。”
說到這兒,她說不下去了。
凝眉思考……
許久後又道,“壁畫上這種物質產生變化後,對人體造成了影響,而粉末水液塗上去之後,彌補了壁畫上那種物質的缺失,所以我的幻覺消失了,也因為這個粉末能夠完整複原壁畫上的物質,像是之前考古中招的那些人才會在塗抹粉末後馬上安然無事。”
說到這兒,盛棠看著江執,歎了口氣——
“其他的我想不通了,我說這些,也隻是通過顏色變化推測出來的,或許我說的並不對,而且……我覺得我的思路很亂,也表達得不是很清晰。”
江執始終含著笑,剛剛眼裡還有火,現在,他的眼睛裡是柔和的東西。
溫溫的,叫人舒心。
他開口,低低的,“你說的大體方向是對的,通過顏色發現是物體細胞變化這件事也沒錯,但還不精準。”
盛棠點頭,“山鬼為什麼要仰視星雲圖,星雲圖上的光亮是怎麼回事,這裡為什麼要營造出日月並升的現象?還有墓室裡的符咒人……這些好像有聯係,但好像又沒有聯係。”
“有聯係,除了符咒人。”江執起了身,走過來,彎腰收拾工具包,“在古墓裡,障眼法是重要的防盜手段,符咒人在整個縝密的防盜係統裡其實沒起關鍵作用,隻不過是墓室主人對陰間的期許罷了,而你提出質疑的這些,的確是關鍵。”
“什麼關鍵?”盛棠仰頭問。
墓室大門像是被什麼東西敲動似的,悶悶的,咚咚響,隱約還能聽見薑晉的聲音。
看來是急了。
江執嗬笑,“你說得對,講故事嘛,還得是買了零食窩在床上比較合適,我先放他進來。”
話畢去開門。
走到一半的時候,轉頭問盛棠,“還蹲著?不怕腳麻?”
盛棠給了他一個“絕美微笑”——
“我特彆能蹲。”
好吧。
江執也就任由她去了。
開了墓室石門,好家夥,門口湊了不少人,各個臉色焦急的。
薑晉就站在頭一個,一看見江執,就跟見著受災者似的,大步上前,雙手往他肩膀上一搭,目光急切地上下打量——
“江教授你沒事吧?”又抻著脖子往墓室裡麵瞅了一眼,“你倆都沒事吧?”
江執本來熬了一晚上就累,被他這麼一咋呼,頭疼欲裂的,示意他稍安勿躁,儘量心平氣和,“我沒事,我倆也都沒事,薑老師,能煩請你鬆手嗎?”
“嚇壞我了,這墓室的門一關,我們在外麵的什麼都不知道,又見你們一晚上沒出來,真怕你們出事啊,畢竟裡麵……”薑晉生生把“有鬼”這倆字給咽下去了,改口——
“一直是開著門的。”
江執嗯了一聲,然後,目光往薑晉的手上一瞥。
薑晉見狀趕忙鬆手,問他,“壁畫上的問題……是解決了嗎?”
其實在這段時間薑晉也沒閒著,他是真急得夠嗆。
被江執不分青紅皂白的趕出來不說,還整晚沒出來,墓室裡什麼情況外麵一概不知。這個漢墓何其重要?他是負責人,哪有不知情的道理?再說了,江執和盛棠這倆人真出什麼事怎麼辦?
墓門當初打開的時候,他們就發現這古人著實聰慧,從外開啟隻許一次,有人在裡開沒問題,再想由外打開,機關就是廢了的,所以他們打開墓門後就一直開著。這倆要是出事,薑晉也是頭疼,一是擔責任,二是……還得炸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