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時間為名!
盛棠站在鏡子前撩起衣擺,前後左右好生打量一番差點被掐折的腰。
目前還看不出什麼來。
都不敢碰,一碰就覺得疼。
估摸著最遲明天,她這一截腰上肯定會留下印子。
恨得牙根直癢癢,兩年來這男人除了拿筆拿刀子外是不是經常擼鐵了,手勁沒輕沒重的!
想到這兒,盛棠把衣服放下來,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暗想盛棠啊盛棠,一定要冷靜,不管他說什麼,不能有情緒上的波動,好不容易清心寡欲了兩年,千萬彆壞了道行。
洗手間的門被人敲了兩聲——
“小七?”
盛棠穩了穩情緒,打開門。
江執靠著門口,一開門,她就跟他打了個照麵。
“沒事吧?”他沒打算讓開,健碩的身形能把門口擋個瓷實,低聲問。
嗯?
盛棠抬眼看他。
他的目光卻順勢往下滑,嘴角微揚,“腰。”
……
盛棠差點一個氣息不穩,怎麼知道她進洗手間是為了看腰……暈。
沒理會他的話,淡淡道,“想說什麼,說吧。”
話畢,繞過他回了客廳。
江執忍不住勾唇淺笑,跟在她身後,頭一偏,“沒好好吃飯?腰比兩年前還細。”
盛棠頓步。
告誡自己冷靜……冷靜,一定不能跟他嗆聲,他就是純心故意的。
不過隱隱是後悔了。
半小時前她就該強烈要求選家咖啡館,哪怕是家冷飲店也行,就在外麵聊。
而不是跟著他,回來。
……
她沒想到江執再回敦煌還會住這裡,曾經六喜丸子團隊住過的公寓。
再回來之後,盛棠見了胡教授,見了祁餘和羅占,去了研究院和石窟,甚至還路過了0號窟,在沙洲夜市的煙火氣穿過,唯獨,沒回來這裡。
這套公寓,哪怕是閉著眼睛她都熟悉周圍的街道和一草一木,所以每次開車即將經過時她都會調轉方向,繞路而行。
跟著江執一路回來這裡,到樓下時還遇上了在大樹底下納涼下棋的鄰居。
見著他倆後也沒說有多驚奇,就笑嗬嗬地問,“回來了啊,你們這是去外地出差了?”
江執也笑著回複,“是,出差才回來。”
上樓的時候,江執走前,盛棠跟在後麵。公寓的房門都是老式鎖,所以江執提前掏出鑰匙,鑰匙扣圈食指上,邊轉著玩邊上樓,鑰匙和鑰匙之間發出叮鈴咣當的碰撞聲。
就跟從前一樣。
盛棠看著這一幕竟有些恍惚。
仿佛她和他,又或者說,他們六喜丸子團隊從未走散過,就在敦煌,就在這個公寓裡。披著星星趕往石窟,再戴著月亮回到公寓。
偶爾休閒的時候就打打鬨鬨,或者再費勁巴力地把胡教授給騙過來,大家湊在一起吃頓火鍋……
江執手裡的鑰匙裡,有他自己那屋的,有羅占那屋的,還有沈瑤和她那屋的。
當初就是這樣,每個人手裡都有其他幾人屋的鑰匙,就是怕萬一誰忘帶鑰匙了進不去屋。
就因為這點,當時江執還老大不樂意了,十分不客氣地跟他們說,我隱私環境堪憂不說,還得幫你們管鑰匙?當我庫房嗎?
可嘴上說得狠,幾把鑰匙還是一並扣在了鑰匙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