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時間為名!
薛顧先手稿上的話,像是指《神族》,但又像是指《神族》之外的壁畫世界。
為什麼這麼說?
兩年前江執接手《神族》的時候,瞧見壁畫第一眼就有種感覺——
不完整。
一幅壁畫完整不完整的沒有定論,除非是要表達一個故事,否則判斷是否完整很多就是憑著行業經驗了。
《神族》有故事性,但更多的是在表達大氣磅礴的天國世界,江執當時覺得不論是從篇幅上看還是從感覺來說,都應該是沒畫完。
而薛顧先手稿上的《神族》,江執暫且叫它是《神族》,因為神族這個名字是那幅贗品一麵世,眾人給起的名字。手稿上的遠比他所接觸到的那幅內容要多一些。
可明顯也不是全部。
或許是當時薛顧先沒來得及臨摹完,或許手稿其實不止一張,隻不過再也找不到了。
因此,江執更相信手稿上的那段話是指整個石窟。
可以想象得到,薛顧先眼裡的石窟壁畫或塑像一定是極為壯觀,他迫切的想要世人同他一樣,有幸能感受到那份壯觀。
可是,0號窟裡壯觀嗎?
江執不是沒進過0號窟,著實無法跟“壯觀”這兩個字聯係上。
但就這麼一個窟,卻接二連三遭到盜竊?
對此,胡翔聲的神情看上去挺一言難儘的,與此同時說話也是支支吾吾,沒了過往的直接乾脆。
明顯的規避態度。
江執沒容他四兩撥千斤,直接拉了他看了門板上的撬痕。
都是做修複工作的,這痕跡是新的是有年頭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胡翔聲沒料到他能發現這一點,驚愕片刻後也就沒遮著藏著的了。跟他說,“是,這兩年有人企圖進去過,有一次還被防沙治理員撞見過,因為距離遠晃著燈就把對方給嚇跑了。當時天挺黑的,治理員也沒看清對方長什麼樣,等上報了之後我們才發現門板上的撬痕。”
沒對外宣揚,隻做內部處理,從那天起,院裡就加緊了對0號窟的防護。
江執抬手輕撫門板上的撬痕,殘的毛茬還在,被風沙吹得更是乾燥,輕輕一碰都能紮得手指疼。
“所以0號窟至少是被盜賊光顧了三次,一次是建國前,一次是薛顧先失蹤後,一次就是這兩年間。”他給出分析。
說話期間,他把薛顧先的手稿遞給了胡翔聲。
胡翔聲看完後,暫且先不說手稿上的壁畫粉本,就光說為什麼能在外界找到這張手稿,那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建國前0號窟被盜是有過,我們開窟的時候也能發現被盜的痕跡,但具體丟了什麼誰都不清楚。再者就是你說你父親失蹤後0號窟被盜過,難道這手稿不能是失蹤前被盜?”
江執沉默少許,十分肯定說,“不能。”
胡翔聲不解。
江執問他,“薛顧先離開過中國吧。”
“對啊。”胡翔聲回答得自然,“他經常去國外做技術交流和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