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貨?那可不行啊!我們這兒的東西那都是買定離手不退不換的!再說了,當初賣你的是棠棠!”
江執先是一愣,而後哭笑不得的。
盛棠眯眼瞅著祁餘,“五千塊錢你至於嗎?斷交的節奏是吧?”
祁餘笑嗬嗬的,“我這是小本生意。”
江執沒由著這倆人繼續貧下去,否則沒完沒了的。
他問祁餘,“這幅拓畫哪來的,你知道嗎?”
祁餘想了想說,“那是我爸生前收的,應該就是從當地人手裡收過來的。我爸那個人心善,誰家有什麼老東西想出手的話都找他。”
之前攤位上會賣些老物件,有的是幫人寄賣,有離夜市遠的,尤其是偏遠地區的,他爸就親自上門去收。
彆人賣些老物件都賺錢,可他爸呢,幾乎都是賠錢。幫人寄賣,手續費一分不收,上門收東西呢,還都是給對方不錯的價格,往外賣也從不宰客。
哪像盛棠那次,一張薄紙價值五千。
他爸要是有盛棠這膽識和不要臉,早就發家致富了。
最後四個人圍桌而坐,邊吃冰糕邊談論這件事。簡直是太熱了,哪怕太陽都隱隱落下去了,空氣裡還是悶熱得很。
具體在哪收的,祁餘就不得而知了,畢竟當年他不是待在敦煌的石窟裡,就是在外地做技術支援,家裡的“生意”他也顧不上多問。
而當時盛棠也的確幫祁師傅看過攤子,她表示說,當時攤位上的幾幅拓畫應該是祁師傅同一期去收的,不是寄賣。
“因為祁師傅跟我說過一嘴,說那幾幅拓畫收得特彆便宜,因為不是原件……”
說完,敏感察覺有人盯著她。
抬眼一瞧,果然是江執,拄著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清清嗓子,“反正也沒坑到你頭上,掏錢的是人家肖也。”
江執碗裡的冰激淩吃得快,聞言,拿起冰糕勺刮了她一大塊冰激淩入口,故作恍悟點頭,“也對,肖也就是個冤大頭。”
……
肖也那邊一個噴嚏打出來。
緊跟著第二個、第三個……
坐在他對麵的chloe驚愕地看著他,又察覺餐廳周圍人的目光都落過來,頓覺尷尬,壓低嗓音問他——
“你不是吧?十天半個月不見麵,好不容易見麵吃飯你還感冒了?”
肖也剛要開口又是一噴嚏,衝著chloe擺手。
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了,他跟chloe解釋,“沒感冒,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罵我。”
chloe無語了,“都多大人了,這麼迷信。”
肖也跟她解釋,“跟你說,準準的,而且肯定就是程溱那個死丫頭,她隻要一在背後罵我,我就打噴嚏。”
“就一定是程溱啊?你對她可真了解。”chloe不大高興。
肖也不以為然,“好事輪不著她,壞事她跑不了。因為我實在想不出來還能有誰像她那麼閒,喜歡在背後罵我。”
……
夜市這邊。
桌上除了那張拓畫,還有薛顧先的那張手稿。
就跟之前江執將兩張紙拚湊一起一樣,拓畫的邊緣與手稿的邊緣對在一起的瞬間,祁餘倒吸了一口氣。
好半天,指著它們說,“這、這是一幅完整的畫?!”
是,沒錯。
當時盛棠也沒料到。
拓畫最上頭的半個黑點恰好就跟手稿最下方的半個黑點拚在一起,形成了完整的黑點,再看手稿上的畫製,與拓畫上的極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