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時間為名!
這是六喜丸子整個團隊第一次以極其專業的態度和能力來等待0號窟發生變化,兩年前號窟的種種異常,因為無法參透其中奧秘令他們處於被動局麵。
今晚,他們清清楚楚看到了那道影子,比監控畫麵裡的要震撼,也叫人脊梁骨發涼。
就像是陽光下的暗影,緩緩地從肖也負責的那片區域滲出來。
沒錯,就是一點點滲出來的。
就像是水洇濕了紙巾,又從紙巾滴出來的似的。
那影子剛開始依附在壁畫上,就像是一片水窪,伴著窟內外的冷暖氣流對衝而微微晃動,如同水麵上起了漣漪。
但很快影子的形狀就變了,它從牆壁上掙脫出來,獨立成體,最開始是貼著山牆而立,就像是個站不住的人搖搖晃晃,看得祁餘牙根直打顫,“它它它能不能摔倒啊……”
話音剛落,影子就脫離了山牆,好像是終於擺脫了依靠物的牽連似的,一步一步朝著這邊過來。
所有人看得清楚,沒錯,走過來的。
沈瑤倒吸了一口氣,也像祁餘似的結巴了,“這、這是個人形?”
窟內光線昏暗不明,影子又是黑黢黢一團,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可不就像是人似的,有胳膊有腿有腦袋的。這種感覺就好像,在這個窟裡有個人,正在朝著他們走來,他們看不見這個人,卻能憑著這人的影子知道,他正在靠近他們……
盛棠想起之前跟江執討論的,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怎麼會是人形呢?”
影子愈發近了,近到能感受到它的氣味。
不好聞,像是黴菌味又像是腐臭味,而且隨著影子的靠近,他們明顯覺得周遭氣流更寒涼了,能順著毛孔激得人心哇涼的那種。
江執明顯感覺胳膊被抓得生疼,是盛棠的手,指尖冰涼得很。他就任由她死命抓著自己,輕聲說,“我猜想,如果壁畫顏料裡含有大量的這類寄生物,那有一部分會因動物膠或植物膠的緣故留在壁畫上,另一部分可能會掙脫壁畫尋找新的宿主,它們的形態會隨著宿主發生變化。”
之前在攝像頭裡,最初真以為有人進窟就是因為這影子的形狀,但因為速度太快,所以似人非人。
肖也覺得鼻腔被熏得生疼,想往後倒又怕被笑話,咬咬牙說,“這玩意還能往人體鑽呢?它能現在這副模樣那就是鑽過人了,關鍵是鑽了誰啊?”
一句話落下,所有人都一怔,再看江執,麵色僵冷薄唇緊抿的。肖也一激靈,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緊跟著心底深處就蜿蜒出驚懼來。
盛棠的手雖說冰涼,但握住江執的手時是柔軟。
江執轉頭看她。
光線雖不明,可她那麼清晰地窺見他眼裡的傷痛,甚至還有她從沒見過的無助。心疼得很,平時那麼一個凡事都滿不在乎的人。
她輕聲說,“都是我們的猜測啊。”
江執攥了攥她的手,微微點頭。
可心裡明鏡的,那晚當他看見這道影子的時候,那種壓抑不住的恐懼已經似萋草似的瘋長了。
影子已經到了他們麵前,竟沒再繼續前行,停住了。
但靜止也就幾秒鐘,緊跟著就飛身上空,快速遊竄,那形狀也變得似人非人,像被拉長了的人影,繞著山牆飛的時候又成了細長的絲帶。
乍一看如同飛天。
剛剛影子雖說靜止的時間很短,但幾人卻因為距離太近看得十分清楚。
不是單純的影子,是由無數個黑點組成,就像是放大鏡下麵的細小生物,整體雖說是靜止,但其中這些生物體很活躍。
沈瑤儘量壓著緊張,“這……難道就是傳聞中的活物?”
沒人能回答上這個問題,因為,窟中窟還沒真正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