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感覺稍稍緩解了一點疼痛,陳慶沒有說話,隻是再度閉上眼睛,壓製那股肌體撕裂的疼痛。
不斷重複著浸泡毛巾,一雙修長纖手也被冰水泡得青紫。足足一個多小時陳慶才睜開眼睛長舒了一口氣。
看著雙手凍得青紫的柳凝霜,他有些歉意:“麻煩你了。”
抿著紅唇,柳凝霜搖了搖頭,拿起陳慶的外衣溫柔地給其披上。
陳慶不由得有些恍惚,想到了那個女人。
柳凝霜輕吟一聲,這才讓他回過神來。
“你身上的傷好多,有了火烙芝是不是就能治好你的傷病了?”
正是柳凝霜告訴了他們,帝都還有一株火烙芝的消息。
陳慶笑了一聲,拿起桌上的酒壺,卻被柳凝霜伸手擋了一下,女子看了眼酒壺小心翼翼道:“身上有傷就不要喝太多酒了。”
陳慶噗呲一笑,自顧自倒了一杯烈酒坐到床邊一口飲下,指著心口道:“當初戰局終末,宋金敗局已定,為了圍殺我們,他們沒有去理會女帝大軍,敵軍將領的兵器上淬了毒。”
“我雖然最後斷後突圍成功但也被這一劍傷了心脈,那毒就積結在我心脈處祛之不散,夜夜毒發。平日裡就隻有靠烈酒和冰塊才能減緩這股疼痛。”
說著陳慶微微皺眉,今天這酒?
柳凝霜手一抖,內心中更生出無限憐惜。
當趙遠知道她們三個決定今晚讓柳凝霜來伺候陳慶的時候,趙遠就找到她,教她如何緩解陳慶的傷痛,也和她說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
看著接連喝了兩杯酒的陳慶,柳凝霜猛地奪過了酒壺,在陳慶詫異的目光中狠狠灌了一口,隨後一把將陳慶撲倒在床邊,冰涼的紅唇印上男子,將檀口中殘存的酒水緩緩渡過去。
一股火氣從腹腔升騰,陳慶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壺。
狗日的老三,你給我等著!
閣樓外。
等了兩個時辰,看著柳凝霜進去就沒有再出來,有人竊笑一聲。
翌日。
房間門被人一腳踹開,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陳慶看向一旁訕笑的周鋒,咬牙笑道:“我的好三哥呢?”
“老四你說啥?殺氣這麼重做什麼,老三做了什麼嗎?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周鋒連忙撇清關係。
聞訊而來的劉猛,尷尬道:“那個四爺,趙三爺昨半夜突然說要回山裡一趟就不陪您去帝都了。”
“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狠狠瞪了周鋒和劉猛一眼,陳慶轉身走去,周鋒忙叫道:“老四,你乾啥去?”
“藥效還沒過,回去睡覺!”
看著被踹飛的房門,劉猛嘖了一聲:“四爺還是這麼猛啊,搞了一晚上居然還能一腳踹飛房門。”
周鋒咂咂嘴:“誰說不是呢,行了再休息一天,明天準備好去帝都的船隻。”
官道上,趙遠騎著馬嘴角翹起,舊人不去新人不來嘛,老四彆怪三哥啊。
三哥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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