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躺在床上,等到小九完全走出去後,才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費力的將自己的背撐了起來,儘量不挨著什麼東西。
剛才換下來的衣服已經滲出了少量的血跡,看來出門這一趟讓傷口有些開裂了,但是為了不把事情鬨得太大,且不能讓小九知道太多說漏嘴,林柏隻能忍著,等到下次護士來換藥的時候了。
林柏側身躺了下來,儘量讓自己的難受減少一些。他總算可以安心一些了,梁瑜的契約已經毀了,暫時安全了。
晚上的時候,梁瑜來看林柏了。
拿了些換洗衣裳,說了些警局的事,看著他吃完飯沒多留,便也就走了。
斷斷續續的,徐逸和清河他們也都來看了一眼,沒什麼是也就都回去了。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林柏終於安靜的躺在了病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放空了自己的思想。
這麼久以來,他腦子裡總是裝滿了東西,不敢讓自己停下半步,現在借著這生病的時機,反倒可以休息一下了。
夜色漸漸深了,林柏慢慢的睡著了。
梁瑜從醫院出來,回了一趟警局,就回家了。
今天她去了一趟周家村,將小五的事告訴了老太太,剛開始她並不怎麼相信,可是後來梁瑜給她看了假小五身上的那些傷疤,她這才信了幾分。
因為真正的小五並沒有受過傷,而且去城裡乾的活兒也不會有那些刀傷和槍傷。
可是即便是假的,老太太也還是受了很大的打擊,因為她的兒子,還是了無音訊。
梁瑜隻能拜托周林得閒的時候幫忙照看一下老太太,其他也做不了什麼了。
至於真正的小五,她答應老太太會儘力幫她尋找,可是對於這樣一個毫無線索的人,幾乎就是大海撈針一般困難,隻能儘力而為了。
周家和文家的事查的差不多了,那個組織也浮出了水麵,如今就要著手開始查具體的資料和它的幕後之人了。
可是梁瑜卻覺得提不起精神,因此這一天下來她都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樣子,她覺得自己可能就是累了,回家睡一覺就好了。
梁舒行已經幾天沒見她了,一回家急忙問她各種情況,梁瑜將遇刺的事瞞了過去,這事兒已經連累了林柏,她不想小叔也牽扯進來。
躺在床上的時候,梁瑜怎麼都睡不著,她心裡默默盤算著離開的事,福州路警局已經因為她處於危險的境地了,她必須離開,轉移那些人的視線。
可是如此重要的事,她不知道該如何跟林柏開口
窗外的月亮今晚沒有出來,隻有街上昏黃的路燈在亮著,顯得尤為冷清。
郊外的一棟房子裡,一個富態的中年那男人正在聽著報告。
“第三層的人失敗了”手下有些愧疚的低著頭稟報。
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派人去行刺了,可是都失敗了,他有些害怕眼前的男人會發火,因為這樣的情況並不常見。
一般他們的殺手派出去,任務都會圓滿完成,可是唯獨這個人,讓他們在同一個地方摔倒了兩次。
中年男人抽著雪茄,並沒有想象中的怒氣,反而因為覺得有趣露出了笑容。
“看來我們低估這個女探長的實力了”
“我會儘快派出最頂級的殺手去執行任務。”手下說道。
男人搖了搖頭,“不用,暫時先放一放,我有點兒好奇她想做的事了”
“可是她已經查到了文家的案子上”手下有些擔憂地說。
既然查到了文家的案子,說明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存在,加上小五臨死前和她還待了那麼長時間,這個女人可能是很大的隱患。
“一個幾十年前的小案子,不妨事”男人徐徐的說。
“是,那等您吩咐我再動手。”手下低著頭恭敬的答。
“行,下去吧。”男人揮了揮手,將手下打發出去了。
隨後男人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對麵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您好,哪位?”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我。”男人開口道。
對麵的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後語氣比之前嚴肅了許多,“有什麼事嗎?”
“咱們見一麵吧,談談老朋友的孩子”男人饒有興致的說,注意到聽著對麵的反應。
對麵的人再次沉默了,過了幾秒才說話,“等我消息。”
“好。”男人輕鬆地答。
之後電話便掛斷了,中年男人放下電話,抽了兩口手裡的雪茄,滿意的笑了一下。
而電話那頭的男人立在電話旁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他都快忘了,上次這個人聯係他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如今的深夜來這麼一通電話,而且還提到了故友的孩子,他不免有些擔心,同時也覺得有一絲興奮。
看來那些孩子做的事,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他們已經忍不住要參與進來了。
一旦他們開始蠢蠢欲動了,那便會露出馬腳來
“老爺,出什麼事了嗎?”管家在一旁關心的問。
“沒事,你先去休息吧。”
剛說完,樓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女聲,“老王,怎麼還不上來?”
“來了。”王處長回答完,上樓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