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宴!
一箋芳菲相思淚!
秋日,午時,太陽火爐般掛在天上。
秋老虎已經曬熟了碧玉山莊的葡萄,而葡萄已掛滿了碧玉山莊的每個角落。
午時的陽光就像一名漢子熾熱的目光籠罩著此刻的碧玉山莊,沒有一絲的涼風在這裡吹過。
山莊後院的深處有座小亭,在亭子的旁邊是掛滿葡萄的走廊。
安靜的葡萄架下沒有喧鬨,隻有來回晃動的秋千。
秋千上坐著一位美麗的姑娘,她穿著碧綠的衣衫,與四周碧玉般的葡萄融合為一體。
她懶洋洋地坐在秋千上,將自己的一雙纖腿隨意晃動,想讓自己的心變得跟午時的山莊一樣安靜。
可午時的陽光是熾熱的。
葡萄架下四處飛舞的蜜蜂讓她也無法做到安靜。
於是劉芳菲睜開了眼睛,露出她葡萄般水靈的眼睛,盯著飛來飛去的蜜蜂。
能在午時來到這裡坐在秋千上歇息,這本是一個姑娘最開心的事。
可她討厭蜜蜂,雖然有人告訴她蜜蜂是勤勞的。
但蜜蜂總是來偷走她最喜歡的葡萄,它們會把自己的尖嘴伸進碧綠的葡萄中,榨走了葡萄的甜汁。
而這些甜汁本該是屬於她的。
依照她以往的個性,劉芳菲會跳起來,拿出她飛針趕走這些令她討厭的蜜蜂,可今天的她沒有動,她的神情中帶著一絲的憂鬱。
她也本不該是個憂鬱的人,她的生活一直是充滿快樂的,她非常的年輕,因為她隻有十八歲。
她儘力在享受著青春帶來的歡樂。
隻可惜青春的快樂總是短暫的,青春的煩惱也會讓一個青春的少女瞬間變得憂鬱,心中藏滿了寂寞。
男人的寂寞沒有人懂,一個少女的寂寞更沒有人懂。
當一個男人寂寞的時候,他可以出去喝酒嗎,也可以去找朋友。
可一個青春的少女卻不同了,她隻能躲在沒有人的地方拚命地遐想,讓風盜走自己的寂寞跟憂鬱,可惜今天沒有風。
沒有風來到碧玉山莊中。
這樣的日子改變她已經兩年了,一件刻骨銘心的事是在兩年前的一天在她的身上發生的。
今年的劉芳菲已二十歲。
二十歲的她很清楚地記著兩年前的這一天。
因為這一天碧玉山莊中來了一位客人,他帶來了一個盒子,還有他英俊瀟灑的笑容。
至於盒子裡裝著什麼東西,劉芳菲沒有一點興趣。
她隻是知道師傅的朋友有很多,而且都是江湖上的客人。
江湖的事情她也不喜歡去過問,因為師傅告訴她江湖就是一個迷。
隻要走進了江湖,任何一個人都會在謎一樣的江湖中迷失了自己。
於是劉芳菲放棄了自己的江湖夢。
她喜歡在葡萄收獲的季節,呆在山莊中尋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去安靜地尋找屬於自己的一個夢想。
也是在這一天的午時,也是在秋千上。
劉芳菲見到了她一生中最討厭的兩隻蜜蜂。
這是比任何時候都要大的大蜜蜂,因為他們是兩個人,他們的頭上紮著蜜蜂才有的觸角。
他們的腰很細,係著不同顏色的腰帶。
一身黃衣的漢子係著黃色的腰帶,黑衣的漢子係著黑色的帶子。
劉芳菲在秋千上笑了。
她立刻想到了被自己趕跑的小蜜蜂,它們也有這樣的觸角,它們的腰也是這樣的細。
它們若是長的大一點,一定就是眼前站著的兩個男人。
不過劉芳菲一點都不喜歡眼前的這兩個男人,可她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他們的堂主像他們一樣也是一個大蜜蜂。
他們在古城中有個響亮的名號叫做一窩蜂。
至於師傅為什麼會跟這樣的人交往,沒有人告訴她,劉芳菲也懶得去問。
因為師傅也是一個江湖人,江湖中的人都是奇怪的人,就如戲班子唱戲的人,他們隻要走進了後台,換上一件衣服。
一個新的角色又會出現在大戲台上。
一窩蜂的主人她可從沒有見過,但眼前的兩隻蜜蜂她可見到了,她還聽到其中一個人在說話。
“我是大黃蜂。”穿著黃色衣服的人道。
劉芳菲感覺大黃蜂的目光比秋老虎還要熾熱,於是她收起了笑容,沒有回答。
“我是大黑蜂。”黑衣的男人聲音沙啞。
劉芳菲葡萄般水靈的眼睛露出了厭惡。
他們盯著劉芳菲過了很久,大黃蜂才道“你是碧玉山莊的芳菲仙子?”
劉芳菲傲了一下頭,算是給了他一個回答。
“她應該學會說話,我討厭女人閉著嘴。”大黑蜂的對著大黃蜂道。
“難道你沒有看到她坐在秋千上?”大黃蜂的臉不是黃色的,他的臉通紅,仿佛就像山裡捉來猴子的大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