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到京城,快馬加鞭,一個來回得六個時辰。
而戰鷹送信至烏山,祁宴單程趕回來,也得十二個時辰。
前往京城求援的禁軍指揮使,恰好是尚寶兒的父親——尚進。他將西山的戰況,一五一十的稟告皇帝。
在得知祁宴不在的情況,區區幾百號黑甲衛居然就敢抗旨後,皇帝震怒。
“好一個九王爺,他的話竟然比朕的聖旨還管用!現在,隻要是他帶的人,都是隻認王爺,不認皇帝,好,當真是好的很呐!”
“祁宴把朕的母後譴至西山還不夠,如今還要封禁慈寧宮,他把朕置於何地?”
尚進同樣憂心女兒。早在昨日夜裡,他就收到一封匿名信,說尚寶兒遇害。如今西山被黑甲衛占領,他隱隱覺得那信上所說,九成是真的。
“陛下!臣懇請您速速派羽林軍前往西山捉拿逆賊!?”
逆賊二字,徹底敲碎皇帝的猶豫不決,當下擬旨。“尚進,朕封你為驃勇將軍,率三萬羽林軍前往西山剿匪,拯救太後。”
皇帝終究畏懼祁宴的權勢,不敢與之徹底撕破臉,用的是剿匪的名頭。
他手上共有八千禁軍,五萬羽林衛,如今各抽調一大半,若是連五百黑甲衛都拿不下,他這皇帝還有什麼可當的。
這一次進攻,沒有多餘的廢話,雙方統領隻對視一眼,直接對打,就連祁慕也揮刀加入混戰當中。他雖然武藝算不得高強,好歹也是練過的。隻是真刀實槍的廝殺,倒是第一次。
由於這次尚進帶了三萬人來,雙方實力懸殊。黑甲衛縱然都是精銳,可雙拳難敵百手,守得亦是非常吃力,堅持到最後不足百人。
祁宴快馬奔馳而來時,慈寧宮外已是血流成河。堆積的屍骨,染血的宮牆,漫天的嘶喊打殺聲,震天動地。
此地,哪裡還有半分寧靜祥和的模樣,儼然已是殺意滔天的修羅戰場。
“住手!全部都住手!”
祁宴雖然是單槍匹馬而來,可這一聲內力無邊的怒吼,震得所有人通通怔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說,怎麼回事?”
禁軍和羽林衛這邊不吭聲,黑甲衛副統領丘岩主動站出來陳述實情。
“回王爺,今日晌午,泓世子要入慈寧宮探望七小姐。因您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所以屬下不讓。”
“之後他帶陛下的聖旨與三千禁軍再次折回。屬下堅持您的命令。不讓人進,他就下令強行入宮。”
“久攻不下,戰敗後。他們又調了三萬羽林衛過來!如今的戰況,王爺您也看到了。我們折損近四百兄弟。”
祁宴滿身殺氣儘數釋放,那雙淩厲的眼睛不怒自威。一些膽小的士兵嚇得瑟瑟發抖,忍不住匍匐在地。
“祁慕,是你帶人過來的?”
祁宴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不卑不亢的站出來,直視他的目光。
“是!月兒是我的未婚妻,聽聞她重傷,我自要來照看。可我進不去,連太後娘娘也被軟禁。即便我請來陛下的聖旨,依然有人抗旨不遵。”
“違抗聖命者,乃謀逆。王爺,此事,你當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