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
然後,薑驕才重坐桌前,望著還未起身的楊硯,眯眼道“此事看破,倒也容易。不說這個了,孤現在想聽一聽,楊閣前幾日在營帳中所說的,太子黨之事。”
緩緩抬頭,楊硯看向淡漠的太子,咽下一口唾液,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為何這短短幾個時辰,太子就變得如此之快。
心思多變,難以琢磨。
他心中再次如此篤定。
“怎不說了?”
聞言,楊硯默默起身,隨即咬牙道“臣楊硯,有治國之心!然官場昏暗,哪怕苟存至今,亦不過是那些黨派手中玩物。說的好聽,臣是閣臣,說的不好聽,就是個空有其名的謀客罷了。
既為謀客,何以不效命天家?
臣願追隨殿下,一展所學,誓死效忠,絕不悔改!”
咚咚咚……
薑驕屈指輕叩桌案,發出不急不緩的聲音。
額前冷水混合著汗水,緩緩滴落。
終於,她開口了,之聽她沙啞道“原來楊閣,行的也是聖賢道,不過卻披著世俗皮。罷了,孤允了。日後你可以東宮近臣自處。此賑亳州回去後,孤為你請命,六部掌權實職,給你求一個。”
“臣楊硯,謝殿下!”
“彆急著謝。”薑驕把玩著手指,似笑非笑道“你不是第一個向孤效忠的人,但確是第一位向孤效忠的朝中閣臣。閣臣二字,榮耀之意不言而喻。你可知,你以後將是朝中太子黨執牛耳者,待孤這太子黨在朝中站穩腳跟,你的身份地位,可不輕啊。”
目光一凝,楊硯咬牙道“誓言不過唇舌兩分,臣之忠誠,日後會向殿下證明!不論何等境地,臣,都誓死效忠,絕無二心。”
“好!”
薑驕撫掌輕笑,“剛剛見楊閣酒醉,衛安出手粗魯了些,你快回房換身衣物,早些歇息吧。接下來幾日,我們便在青州城好好遊玩一番,靜待衛軍。”
提袖擦了擦下巴上的水珠,楊硯恭敬從命。
看著他離開,薑驕想了想,喚了聲衛安。
“屬下在。”
“密衛之事,要加緊進行。特彆是太安城中的密衛,回去後告訴他們,在保證忠誠的前提下,不遺餘力的發展勢力。”薑驕眼神淡漠,沙啞道“孤希望日後,不論身處何地,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屬下,遵命!”
“嗯,下去吧。”
房內又剩下她一人,緩緩走至床榻邊坐下,然後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來一枚白丸。
瞧著藥香撲鼻的藥丸,她歪頭一笑,抬手服下。
這藥,是離京前她父皇給的,用以保證她嗓音不變,沙啞如男子。
話說起來,她學著父皇的樣子去思考,去說話,果真……有用。
她的父皇,被他的臣子們說是善於權術,不明治國。
其實她知道,隻是父皇不願罷了。
借修道之名,久不上朝,可依舊大權在握,這豈是一句善於權術能掩蓋過去的?
對了,父皇什麼時候開始不理朝政的?
是母後死的那一年吧?
話說,那一年的太安城……死的人真不少啊……
死了幾個王爺,幾個閣臣來著?
想著,她便躺到榻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