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鱗馬頭顱高昂,居高臨下俯視著李牧。
“渺小的人族!你的劍氣,能打破我的防禦麼?”
此刻的它,渾身漆黑如墨,堅硬的鱗甲卻偏偏給人一種流水般的質感,充滿了怪異。
它的防禦本就極強,難以被攻破,此刻血脈之力激發,似乎又得到了加持。
李牧不為所動,雙目如劍,眼神冷冽,凝視著玄鱗馬。
“我這般維持劍氣,對肉身造成的壓力太大,得速戰速決!”
縱使肉身媲美造化,可自身的劍氣同樣太過恐怖了。
他現在體內宛如刀割一般,同樣被銳利的氣息所侵擾。
隻是李牧心堅如鐵,強行摒除了這些痛覺。
“去!”
李牧劍指玄鱗馬,劍氣海洋呼嘯,如同真個翻起浪頭,成片的劍氣落下。
叮!叮當!叮!
密集的金鐵交擊聲響起,玄鱗馬站在原地,任憑劍氣落下,自身卻分毫不動。
劍氣至剛至強,無堅不摧,殺伐之力驚世,可卻無法突破其防禦。
李牧眉頭微挑,目光卻逐漸熾盛。
“劍之一道,斬天裂地,以攻伐驚世,區區妖馬,不信斬不動你!”
他堅信劍道無敵,可斬開一切,不斷的挖掘自身的潛能,凝聚精神,鼓動氣血。
劍氣越發的恐怖的了,幾乎由虛轉實,介於無形與有形之間,散發出無窮的鋒芒。
李牧精神凝結到極點,竟在腦海中化為一柄劍,與手中青鋒彆無二致!
一種特彆的波動輻散開來。
場域在震動,天地仿佛都要被定在一刹。
就連天空中正在纏鬥的秦朗與兩隻禽妖都是一顫,他們竟都無法動彈了!
然而玄鱗馬卻不受影響般,漆黑鱗甲上有莫名符文出現,抵住了這種波動帶來的影響,散發出古老的氣息。
“沒用的,我的血脈,在妖族之中都是十分古老的存在!”玄鱗馬猖狂大笑。
若非它自身的血脈太過稀薄,否則放在妖族中也絕對是地位極高的存在。
妖馬踏蹄,粗大的白色鼻息湧出,看向李牧的眼神中帶著濃鬱的蔑視。
“低賤的人族,放棄抵抗吧!”妖馬無比高傲道。
連它的防禦都無法擊破,又該如何擊敗它呢?
李牧無言,唯有劍氣如流,呼嘯著衝出。
足以削平山峰的恐怖劍氣儘數斬在漆黑的鱗甲上。
隻見劍氣落處,無數符文閃爍,如同波紋蕩漾,抵去了殺機。
那鱗甲仿佛無堅不摧,黑亮光滑,見不到一絲傷痕。
玄鱗馬哂笑,馬嘴大張,呼出妖氣。
“不過如此!”
它開始邁步,不斷逼近,打算結束這場戰鬥,將這個人類天才斬殺掉。
“還是不夠麼……”
李牧麵色始終沒有任何變化,唯有那雙眸子愈發的銳利了。
若是尋常時刻,或許戰局到此便結束了。
他的肉身已經達到極限,縱使劍氣還能更強,可自身也無法承受,首先毀滅的將是自己。
但,他現在卻是還有一張底牌!
“劍向死中生……”
李牧的眼中閃過一絲果決的神色,渾身忽然氣質一變。
劍氣的威能在提升,光是看上一眼就讓人心驚肉跳,連空間都在輕顫,仿佛在因其鋒芒哀鳴。
李牧的身軀中,一股恐怖的反噬之力震蕩開來,瞬間令他咳血。
劍氣並未在體內,可那股銳利的氣息卻同樣作用於自身。
五臟在震顫,全身骨頭都發出哢哢的響聲,宛如自滅一般。
若是繼續持續下去,他很快就會將自己斬滅!
這時,一道金色的液體在他體內化開,迅速彌漫,修複著傷勢。
徐微之封入他體內的金色液體發揮了作用。
他的體內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平衡。
劍氣的反噬不斷傳來,金色液體不斷的修複著傷體,讓他得以不死。
外界,劍氣如淵如海,不斷起伏,遍布天地,恐怖無邊。
嗒嗒嗒——嗒!
玄鱗馬忽然止步了,望著周天的劍氣一愣。
“果然是個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