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塵手中捧著書冊,可卻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目光不時掃過一層鱗次櫛比的書架。
李牧認真鑽研劍法的身影在她杏仁般的眸子中一閃而過。
除了李牧之外,萬法樓一層最近又多了不少新的常客。
而且似乎都是劍道院的人。
和李牧一樣,一來就捧著本一階劍法使勁啃。
這讓白玉塵有些意外與好奇。
“他在劍道院的號召力這麼大?竟然能叫來這麼多人?他不是新生麼?”
最開始的時候,隻有李牧一個人在萬法樓看這些一階劍法。
那時,還有不少人曾出言嘲諷與譏笑,說他嘩眾取寵。
後來,則是那位對李牧異常崇拜的劍道院新生,每天也是屁顛屁顛的跟著過來。
當然,還有兩個遮遮掩掩,不願被人看見的家夥。
他們每次都是挑著劍法看,應該也是劍道院的人。
白玉塵一直在一層,對這裡的情況了如指掌。
他們躲得過彆人,自然躲不過她。
而如今,整個萬法樓一層在看劍法的人,已經有三十來個了。
甚至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每天都會多上幾人。
一開始這些人還會特意往裡麵躲一躲。
畢竟,看一階劍法,真的很丟臉。
會被人奚落以及嘲諷。
可隨著人數增多,三人成虎,他們反倒是牛逼哄哄了起來。
不怎麼避諱被他人看到。
以至於其他院係來往於萬法樓的人,人人得知了這一情況。
白玉塵經常能聽見一些人上樓發出的譏諷之語。
“劍道院這群人是腦子都有病麼,怎麼都在學那個李牧,一個個都捧著一階劍法啃?”
“真有傻子覺得那李牧是在學劍法啊?我看他就是在嘩眾取寵罷了!”
“炎武院新人第一,徒有其表而已!”
“一群蠢貨,跟著他故弄玄虛,浪費時間,遲早要後悔!”
“難怪劍道院是十二院之恥,笑死了!這能學出東西來就有鬼了!”
大部分人都是抱著嘲笑和看戲的心態。
若不是有魏長誌上次的警告,他們隻怕會毫無遮掩,直接在萬法樓中起哄了。
在他們看來,劍道院這群人簡直就是徹底擺爛!
跟著這什麼李牧看一階劍法,簡直笑死個人。
難不成一階劍法還能看出朵花來不成?
白玉塵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有些生氣。
“俗人不識寶山,反而還要笑智者癡愚!”
她有時甚至都想出言,和這些讓人惱火的家夥們好好罵上幾句!
隻是,當她的心境重新平靜下來,白玉塵又有些疑惑。
“我這是怎麼了?我以前可從不會在意這些的……”
她輕撫自己白皙的麵龐,對自己的變化有些錯愕。
感覺自己最近的情緒波動似乎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頻繁。
以前,無視一層修煉資源的家夥大有人在。
但她覺得很正常,沒感覺有什麼不對。
可如今同樣情況,為何波瀾不驚的心中會有如此大的反差呢?
白玉塵輕輕甩了甩頭,手中書頁嘩啦啦的翻過,就像她此刻的心思。
她總感覺自從認識李牧之後,自己身邊的環境就開始一點點發生改變。
一點點變得更加的嘈雜,更加的喧鬨以及——更加生動……
往日中的平淡在一點點的消失。
某種莫名的情緒像陽光一樣照射進了這座萬法樓中,同時照射進了她的心中。
那種感覺,就像是往鏡麵般的湖水中投入一顆石子,泛開一層又一層的波瀾。
白玉塵倒是不覺得討厭,更多的是一種新鮮感,以及一些淡淡的不安。
正當白玉塵在心中怔怔地發散思緒時,一道靚麗的倩影出現在萬法樓的門口。
許妙音眨了眨秋水般的眸子,好奇的往萬法樓打量。
“聽說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萬法樓看一階劍法……”
李牧的消息在炎武院中傳播得很廣。
在新生之間的熱度也尤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