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員大會結束的當日。
許多炎武院弟子們都回到了各自的院係報名。
反攻一事被每個人都掛在嘴上。
即使是那些因為種種原因而不能或是不想參與者，也同樣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許多人興奮不已。
人還未至，卻感覺自己心已經飛過了天斷山脈，已經在同妖族作戰了一般。
他們一邊準備著，一邊與同伴暢想著這次的行動。
偌大的萬法樓，整日下來，竟唯有李牧一人踏入。
“呼！”
李牧合上手中的劍法，將之塞回原位。
他抬起頭來，卻發現清冷貌美的白玉塵似乎正在發呆，看著自己這邊，美眸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該回去練劍了……”
當他直起身來，白玉塵立刻清醒了過來。
“師弟要走了嗎？”白玉塵的聲音中有些不舍。
若是不出意外，李牧這一趟外出，肯定要比上一次更久。
光是要繞過妖族的偵查，天斷山脈，都需要一定的時間。
即使不算過程，一來一回間，隻怕也要耗去許久。
“嗯……不過去妖族的話，應該還要一兩天。”
畢竟，報名是明日截止，然後炎武衛還需要分配隊伍，至少應該也是後天。
趁著這段時間，他還可以儘量的提升自己的劍道底蘊。
白玉塵輕輕“嗯”了一聲，隻是默默跟著李牧，送他出去。
走到門口的距離並不漫長，可白玉塵卻無比的希望這段路能儘可能的長一些。
當李牧邁步踏出萬法樓的大門，白玉塵跟在他的身後略微猶豫，旋即也是邁出一隻腳。
嬌弱的身軀跨過低矮的門檻，就這樣跟著邁出。
一陣輕盈的微風吹拂而來，將她一頭素發吹起，輕絲飄揚。
殘陽映照在兩人的身上，很是溫暖，但對於她來說卻有些不適應。
這還是她第一次邁出這道大門。
一時間，白玉塵竟感到有些微微的暈眩，有些不適。
“我……終於做到了麼？我跨出了萬法樓的大門？”
這麼多年來，她將自己關在萬法樓中，從未踏出此地。
任憑魏長誌如何勸說，都不曾邁出一步。
可今日，她心中隻是想著在李牧身旁多待上片刻，卻是不知不覺間邁了出來。
“玉塵師姐？”李牧關切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她略有些蒼白的麵孔浮現出些許紅潤，恍然回過神來。
外界的空氣格外的清新，讓她頭腦都仿佛更加清明了。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在加速起來，慌忙回答道“我沒事……隻是有點不習慣而已。”
李牧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奇怪。
“說起來，這倒是我第一次見到玉塵師姐走出這扇門……”
以往白玉塵送他，最多也隻是止步於門檻前，從未邁出。
這道門檻，就仿佛一道無形的障壁，將她阻隔在內。
故此白玉塵今日忽然邁出，立刻就讓他感覺有些異樣。
“好了……你回去吧，我就送你到這裡了。”
白玉塵感覺今日自己已經仿佛已經用儘了所有的力氣，再也挪不開半步了。
李牧輕輕點了點頭，他也確實得回去練劍了。
白玉塵望著少年的身影在夕陽中愈行愈遠。
站在門口望著他消失的身影發著呆。
在她身後不遠處的萬法樓中，魏長誌身形佝僂，蒼老的臉上卻有笑意綻開。
“終於肯出門了……”
雖然隻是邁過了一道門檻而已，但也沒關係。
一點一點來嘛。
這次能夠邁過門檻，下一次說不定就能逛一逛炎武院了呢？
再下一次，說不定就願意再往外走一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