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妖族此刻渾然不知，就在它們身後不遠處。
正有一個人族緊隨其後。
兩個妖族拖著仍在流血的獵物，在林間騰躍，朝著自家部落的位置趕去。
李牧悄然相隨，一直不曾被發現。
且不提他身上氣息被羅副院長的秘法掩蓋。
光是元氣加護之下，那快到不可捉摸的速度。
想要在兩個連妖將都不是的小妖眼底消失，實在太容易了。
若非怕貿然出手，這兩個小妖不會亂跑，尋不到附近的部落。
李牧估計都直接上去拿著劍趕了。
“還是耐心些，聽著兩個妖族剛剛的口氣，應該是能夠趕得及回去見到那妖將！”
李牧很有耐心，靈魂恢複之後，他的心思也縝密了許多。
隨著兩隻妖族不斷的前行，附近的妖氣也逐漸濃鬱起來，顯然它們在不斷接近部落據點。
約莫一刻鐘之後，李牧便已經望見了一些簡易的建築，看起來像是門一樣。
四周也是被木製的柵欄圍住，儼然就有些小小村莊的樣子。
若非其中隨處可見的枯骨，以及腐爛的血肉傳來的血腥味，李牧都險些以為自己回到人族的疆域了。
“妖族雖然效仿人族……終究隻是徒有其表而已！”
李牧搖了搖頭，隻要無法改變自身茹毛飲血，不知交流的野獸習性。
那麼注定了，妖族難以真正的戰勝人族。
兩頭妖族跨過部落的大門，很快就傳來一陣招呼的聲音。
不過須臾功夫，便見數十頭妖族從裡麵呼的一聲竄出，都是一模一樣的灰黃模樣。
就連李牧也認不出這是什麼妖族。
“估計是妖獸進化成了妖族，本身血脈也不怎麼樣，並未被人族記載吧……”
李牧並不在意，這種弱小的存在，妖族每時每刻都有誕生與消亡，不被記載也很正常。
他繼續冷眼靜觀著，眼瞳卻是驟然一縮。
隻見其中一頭半人大小的妖狐叼著一隻血淋淋的人手，從據點深處撒著歡跑出。
淋漓的鮮血從傷口處不斷灑落，顯然是剛剛被撕下不久。
“嗨呀呀，你倆倒是回來的正好，剛剛正好死了個人畜，給你倆留了一隻手，新鮮著呢！”
兩頭剛剛歸來的狐妖放下獵物，眼中閃過一抹貪婪。
“這真是正好死的？”其中一頭妖狐遲疑著問了一句。
“切！咱們說正好死了不就是了，妖將大人日理萬機，隻要上供足夠，哪裡會管這些瑣事！”
“就是，再說咱們這裡的人畜血食多著呢，回頭讓他們多生個幾窩，不就好了！”
“也是……”
提問的狐妖露出一副心安理得的神情，扒拉著流著血，甚至於還在微微抽搐的手臂，尖利的牙齒間流下口水。
“快把那些要獻上去的人畜帶出來，可彆讓妖將大人久等了！”
另一隻狐妖也是招呼一聲，旋即也跟著撲了上去。
餘下的狐妖們留下口水，有的不知從哪裡拾掇出滿是尖利牙印的腿骨，哢嚓哢嚓的撕啃起來。
這番對話，自然是一句不落的被李牧收入耳底。
乃至於血腥的場景，亦被他一覽無餘。
一股源自於血脈深處的反胃感從心底湧出，這是傳承於骨子深處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