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怒不可遏,死死的盯住李牧。
分明不過是一介螻蟻而已,可麵對妖王的天威,卻屢屢不懼。
不僅如此,還總是擺出一副欲要一戰的神態。
這讓它憤怒的同時,又感到無法理解。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懼怕強者,難道不是生靈的本能麼?
懼怕死亡,難道不是天經地義之事麼?
可為什麼,它始終不曾在這個人族的身上,窺見哪怕半分的怯懦和畏懼?
它為妖王,一怒則天地色變,一念就能讓天地間流血漂櫓,擁有無上的力量。
整個妖族之中,除非同階的妖王,餘下哪怕是妖將,就沒有不敬畏它存在。
就算是那些妖族的天才們,隻要沒成妖王,見了它都必須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然而這個人族,卻是一次次的觸怒它。
哪怕是如今當麵,已然到了絕境,毫無一絲一毫的希望可言了。
他依舊在反抗!依舊保持著自己的風采!
“你難道就不怕我現在直接殺了你嗎?!”
白震動容了,一雙金瞳閃耀,化為符文,盯著李牧的眼瞳,散發出刺目的光,逼問道。
可那少年卻毫不畏懼,反過來盯住它的金瞳。
那雙眸子分明沒有靈力,不見神通,尋常而普通。
可落在白震眼中,卻是分外的明亮,有種莫名的神采在燃燒。
透過這雙眼睛,它仿佛窺見了一個不屈的靈魂。
“怕?”李牧發出低沉的反問。
“我若是怕,便不會選擇劍道,更不會來到妖族!”
何曾怕?
青陽鎮獨對項雲洪之日,秦城麵對葉淵之時,蕭家三人突襲炎武院之際。
鏖戰白裂天、力斬朱焰靈、青羽魔鵬追逐……
皆是死生之境,無勝算之敵。
可他何曾生出過半點懼心?又哪怕退過半步?
難道不曾舉劍向前,攜怒火滿腔,麵對強敵?
所謂劍修,本就是向死而生,在生死之間,領略獨屬於他們的燦爛!
唯有心懷無畏,一往無前,方能直麵此中之大恐怖!
“妖王又如何?縱然是妖帝親臨,亦不能讓我畏懼!”
他眸子的眸子無比明亮,像是天上的星辰。
不,簡直就是比星辰還要閃亮!
那裡麵閃爍著不屈的意誌,通天的戰意,和無邊的勇氣。
以及,對於自己,對於劍道,對於手中之劍的完全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