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一度沉重。
所有人的目光,或有意或無意,皆是落在這位看似平凡的老人身上。
劉道成的身上,分明沒有任何特殊的氣息。
他站在這裡,在眾人眼中就仿佛一位質樸的凡俗老人一般。
可就是這樣一尊看似普通的老人,卻是壓得高千陽都抬不起頭來,再也不敢桀驁。
這就是洞虛強者的威懾力!
此刻,在場眾人神色各異。
尹天罡、楚元真等人皆是鬆了口氣。
炎武院一眾師生們大多眼底蘊著激動的神色。
淵平侯身上如淵似嶽的氣息淡去了,隻是凝視著劉道成,神色莫名。
穀懷冬表現得很平靜,隻是輕輕甩了甩袖袍。
而另一邊則大不相同了,高擎蒼、燕雲升等人皆是身軀微顫,麵上流露出怨毒的神色。
邊上一眾被李牧擊殺過長老的家族,亦是暗暗咬牙,憤懣不已。
最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的,當屬許文成。
這位身形壯碩的一品大員渾身肥肉顫動,呼吸粗重,雙眼赤紅,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他最器重的兒子死了。
許天誌被他所視為接班人,乃是將來許家的領頭羊,是要衝擊洞虛的種子。
然而卻死在了李牧手中。
許文成怎能接受?
“道成大人!您縱然貴為洞虛強者,又怎能乾涉皇城法度?!”
“李牧於炎武院當眾出手,殺我親子,罪惡滿盈!”
“其後更是連殺三家神遊,連沿路阻攔的各家強者都不放過,此皆為我大炎中流砥柱!”
“他的手上沾滿了我大炎強者的血,這樣一個罪人,大人怎能這般放縱!”
許文成聲音沙啞,雙目充血,身形不斷顫動。
劉道成散發出的神秘波動早已散去,他身上屬於神遊九重的氣息起伏不定。
在眾人看來,他就仿佛隨時都會炸開的人肉爆彈一般,令人忌憚。
高擎蒼的眸子閃爍了片刻。
想起自家尚在補天池中續命的兒子高衍,以及高家隕落的眾多強者。
他咽不下這口氣,於是也硬著頭皮道:
“不錯!大人縱為洞虛強者,也不能這般無理!”
“何況您為炎武院院長,更有約束懲處院中弟子的職責,怎能這般包……這般縱容!”
他一時心急,險些說錯了話,好在及時反應過來。
而在場其他家族,如雷家、姚家、賀家等一流家族,此刻亦是對這個結果憤憤難平。
畢竟等大戰之後再議,這和脫罪有什麼區彆?
大戰之後,大炎還能不能存在都是兩說呢!
這些人心中本就不忿,眼下見著有人接連出頭,自然也跟著嚷嚷起來。
“就是!難道就因為這小子是炎武院的人,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嗎?”
“大人身為皇族強者,怎麼能助長歪風邪氣?”
“請大人誅殺逆徒,以正法度!”
劉道成挑了挑眉,似是對眾人的反應有些意外。
“這些家夥,對這小子還真是恨之入骨啊……竟然連我都敢違逆?”
他心中暗暗稱奇。
自他成就洞虛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違逆呢。
不過,對於這個反應,他倒並不感到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