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金靈兒來到武閣,正想借書信鴿向楓落蕭傳話,卻被告知鴿子都被用來傳送武閣的公事了。金靈兒心知隻能親自前去查明了。他打定主意,清晨便離開了月宮大殿,踏上了通往武閣的旅程。
那日,金靈兒躲在月照深潭邊的一棵古樹下,心中苦悶無比。他原本是城中玉器店的學徒,生活雖然清貧但也過得很知足。卻不想,上月有人見他在街上以鬆枝為劍,隨手揮灑間便斬斷一株老樹,skills神乎其技。這事傳至王府,金主公便下令收金靈兒入武場修練,要他日後為國效力。
金靈兒與生俱來便癡迷讀書,向來不喜武功修煉,這命令一下,簡直如晴天霹靂。他躲在深潭邊,一邊悲歎自己的命運,一邊琢磨如何才可避開這武場一劫。
正在此時,香雪兒手裡捧著新摘的草莓,聽見樹下的歎息聲,循聲尋去。見是金靈兒,她便笑著招呼道:“我就知道是你,每次心情不好都喜歡來深潭走走。來,嘗嘗我新摘的草莓,甜得很,定能讓你開心起來。”
金靈兒看見是香雪兒,心中一喜,連忙起身招呼。香雪兒是金靈兒的青梅竹馬,兩人感情甚篤,金靈兒所有的心事都會告訴她。見她來邀,金靈兒也不推辭,便和她一起漫步在小橋流水的深潭邊。
金靈兒把武場的事告訴了香雪兒,說自己對武功一竅不通,生怕到了武場會出洋相。香雪兒聽罷,輕拍金靈兒的手安慰道:“彆擔心,我聽王府裡的侍衛說,武場裡的武功都是初級練習,主要還是鍛煉身手。你隻要跟著老師學習,平日裡多練習,很快就上手了。到時我還可以幫你,我們一起練,定會進步更快。”
金靈兒踏進蜀山派總壇,隻覺周遭浮華四溢,實在是人來人往,熱鬨非凡。武林各派紛至遝來,隻為參加這次巨大會。金靈兒一邊向各派弟子問好,一邊尋找香雪兒的身影。
良久,金靈兒終於在涼亭下發現香雪兒的身影,她正低頭思索著什麼。“雪兒,你在這裡乾什麼?”香雪兒聽聞聲音,抬頭望去,見是金靈兒,頓時露出微笑,“原來是靈兒,你也來了?”“我特意來找你,有事相商。”
金靈兒正色道:“聽說此次大會,香雪派派出的代表是楓落蕭,而不是你。楓落蕭的武功遠在你之上,但他兵器凶惡,作風狠厲,前些日子曾無故傷害我郭爺爺的徒弟。我擔心這次大會,他若碰到我師傅和師兄弟,定會惹出亂子。你作為香雪派弟子,卻推薦這樣的人選,實在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香雪兒歎息道:“這事兒說來話長。楓落蕭和我本是青梅竹馬,武功修為也漸漸超過了我,所以派中長老們便選定他為大會代表。雖說他性子果決,有時也確實傷人過急,但他對香雪派至死不渝。我也曾勸說過他,要克製情緒,行事謹慎。隻是”
香雪兒話到這裡,不禁又是一愁,金靈兒見狀,急忙追問:“隻是什麼?莫非還有彆的隱情?”香雪兒點頭道:“楓落蕭對我一向抱有好感,但我向來隻把他當成兄弟。他知道你我情投意合,自然妒火中燒。這次大會,他定要展露鋒芒,好在你麵前維護自己的麵子,也為了討我歡心我實在是左右為難,這事兒害得我近日寢食不安。”
金靈兒聽罷,終於洞明了楓落蕭的舉動,也明白香雪兒的憂慮。他輕聲寬慰香雪兒,又向她保證,大會期間定能照顧好自己與兄弟們的安危。香雪兒感激涕零,撲入金靈兒懷中,兩人相擁而泣武林大會即將開始,然而人心之事,卻沒有儘頭。
金靈兒抬步踱入浮雲府的小院,隻見石桌上一杯酒還未動,往日裡與楓落蕭一同品嘗的景色如今卻多了幾分蕭疏。
香雪兒在漫天花瓣下微笑迎接,金靈兒卻是長歎一聲,撫掌而坐。
“楓落蕭那廝,真是醉心家族事務,連我這個舊交也不曾放在眼裡了。”
香雪兒眉頭微皺,語帶責備:“你也知林家此番勢頭難擋,楓落蕭身為長子,家族重擔自然落在他肩上。你我都是自由身,又豈知那般艱辛?”
金靈兒聞言露出一絲愧疚,卻也辯駁:“我與楓落蕭本是生死之交,他如今連句解釋的話都不曾對我說,倒讓我覺得自己也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
香雪兒柔聲勸道:“那你為何不自己去找他說清楚?我知你們心中都存有彼此,隻是近日裡事物太過複雜,反讓人眼前一片迷離。”
金靈兒搖頭又笑:“我豈是那等軟弱之人,能主動去找他開解?自古俠骨柔腸話,我與楓落蕭之間若還存有片刻情義,他自會來找我。”
香雪兒歎了口氣,似是明白金靈兒的倔強,也似是為兩人之間的情義遺憾。花瓣緩緩飄落,三人之間的談話也漸漸化作了沉默。
林間小道上,兩個少女漫步閒聊。其中一個身著白衣,麵容清麗,正是萬年老妖金靈兒另一個身著粉紅衣裳,容貌嬌媚,乃是天河水妖香雪兒。
“金靈兒,你今日又在江湖上胡混什麼!被江湖裡人報道你踏著靈衣飛簷走壁,在半空中玩耍滑稽,引來眾多羅漢和妖魔鬼怪圍觀一番,場麵之盛更是有史以來罕見。你這個臭丫頭,又給我丟臉了!”香雪兒的聲音聽起來略有責備,卻也帶著幾分寵溺。
金靈兒嘻嘻一笑,靈機一動“哎呀,我就是無聊,想找些樂子罷了,又沒傷到誰。再說身為老妖,這點魔力還是必不可少的,要不然全天下的妖魔們還不都來笑話我了!”
“你這丫頭,也不知老實告訴星宿先生去!這回他聽聞你的消息,又要白跑一趟了。他treat我們的情誼,你到底放在眼裡沒有!”香雪兒的話語似是責備,眉宇間卻是掩不住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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