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兒見狀,心中不由得一怔。娘親與迷霧村村長見狀,過來慰藉金靈兒。金靈兒說:“父親理應屬於武林大會,與獨得昌子弟一道扞衛正義。但父親為武林大會之事太過忙碌,竟然還要接待神仙老者,這使武林大會之人無所歸依,我有負罪之感。”
娘親輕聲道:“子弟不必自責。父親為人厚道,接待神仙乃是應有之義務。武林大會之事,父親並非留下不管,隻是時有時無,子弟不要過分操心。”
金靈兒聞言,心中稍定。但想起武林大會近日來屢遭禍亂,獨得昌子弟左支右絀,father又時常不在,不免又有些許愧疚。正在猶豫之間,隻聽得門外馬蹄聲大作,一騎紅塵而來,直奔雲河府邸。金靈兒一見來人,喜形於色,忙迎上前去。
原來此人乃是武林大會五虎上將之一,千裡眼鐵膽王重陽。王重陽落了馬,喘息未定,對金靈兒說:“大會出了麻煩,你父親得趕快回來!”
娘親輕輕拍了拍金靈兒的手背,柔聲道:“兒啊,此事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武林會議雖然遭遇意外,但眾人的性命無虞,這已經是最大的好運了。”
金靈兒搖頭道:“娘,這是我的疏忽。若不是我堅持讓武林會議集合在恩德昌莊,也不會發生這般亂象。我該為此負責!”
娘親看著金靈兒,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兒子性格裡的那份執著和責任心,此刻也不忍再責怪他。娘親一時衝動,緊緊擁抱住金靈兒,淚珠滾滾而下。
金靈兒一時手足無措,隻能輕輕拍著娘親的背,嘴裡念叨道:“娘,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娘親推開金靈兒,抹了抹眼淚,歎了口氣:“傻孩子,你要學習寬容自己。承擔責任固然好,但過分自責也不可取。你已經儘心儘力了,剩下的就交給天意吧!”
金靈兒點點頭,露出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娘,您教誨得是。兒記在心,日後定當聽從娘的教導!”
娘親笑了,將金靈兒拉到身邊,攥著他的手柔聲道:“好了,講些彆的吧!娘有消息要告訴你,恩德昌老賊已經被擒,武林徹底安定下來了”
“炎赤焰煎的光陰,昏昏欲睡的靜心田居。”
涇水村的小院落裡,馬車和靈芝草地已然枯黃。濃翠的草地上,澆水的水泛濫的浪濤湧動,滋養著這寧靜的田園生活。除了童子弟,村裡的人都躲避著烈日,紛紛回家了。
童子弟瘦弱的身影站在村口,袍衣舊舊的,一邊吟誦古律,一邊望著外邦的方向。他已經長高許多,臉上依然稚嫩,卻隱約看得出英氣。鄉下的童子向來討厭這般矯揉造作,見他站在那裡就互相議論紛紛。
童子弟並不在意這些怪異的目光。他心中默念,外邦的紅塵何時能與我再會?他記得,那曾是一個炎熱的夏日,夢寐仙子坐在院落的草地上,手裡拈著一朵小小的白梅花。她輕輕一笑,說:“等你考上功名,我們就在紅塵裡廝守一生。”
他依稀記得,夢寐仙子笑起來的時候,那股青絲偷偷打卷,像小鳥一般,停在了他心尖上。然而,隔年他便離開村子到鄰城讀書,夢寐仙子也不知去向。這幾年他苦讀無fruit,難以向夢寐仙子交代。今日回村,卻發現紅塵已遠離,夢寐仙子不知去向。
他心如刀割,站在村口直到太陽落山。
金靈兒靜立在窗楦軒前,隔著窗欞往外打量。武林中的事,他總喜歡派出銅人驛鴿探聽,如今鴿子帶來書信,說號稱“飛燕雙刀”的武林高手已離開大理王國,前往緬甸。
金靈兒一聽,眼前一亮,心裡樂得很。他與那“飛燕雙刀”結下仇怨已久,如今得知消息,自然高興。他回身欲走,卻聽房外有動靜,原來是姑丈姨婆回來了。
姑丈一進門,見金靈兒站在窗口,大喝一聲:“你這小子,又在偷聽彆人門外的動靜!”手裡已經抄起拳頭,要朝金靈兒打下去。
金靈兒身形一閃,用輕功避開姑丈這一擊,姑丈隻覺得拳頭撞在窗楦上,疼得“哎喲”一聲大叫。姨婆也被嚇得叫起來:“怎麼了?怎麼了?”
姑丈捂著手,氣衝衝道:“這小子又偷聽門外的動靜,我要揍他一頓,他用賊毒手段躲過去了!”
金靈兒淡定地說:“我沒有偷聽,那是銅人驛鴿送來的書信,說‘飛燕雙刀’離開大理啦。”
姨婆不信:“胡說八道!我們收到的書信裡才沒這事。你又編故事哄我們!”
姑丈也道:“你這賊毒小子,看我不打死你!”說罷又要上前揍金靈兒。
金靈兒歎口氣,施展輕功,一閃身便不見了。姑丈又打了個空,納悶之極。姨婆也驚詫萬分,不知這哪來的妖孽,怎生會出現在他們家。
金靈兒深吸一口氣,雙掌置於胸前,看著潭水望,集中全神貫注在神仙律上。多年來,她一直在修煉這門禦術,如今終於得以施展。
“來人!”姑丈橫眉冷喝,“你又在這裡鬼鬼祟祟地乾什麼!”
金靈兒嚇了一跳,轉身對上姑丈的目光。她揮出右掌,巨大的門扉應聲而開,露出一道似有若無的光幕。姑丈一把穿過光幕,卻覺得全身電擊,身不由己地後退幾步。
那光幕上似乎隱隱織就著各種古老的符文,每一筆每一畫都蘊涵著深淺不一的內力。這內力似乎來自天外,自他外邦他鄉,透過金靈兒的身軀釋放出來。
姑丈目光陰鷙,“好大的口氣,你也會神仙律?”他咧開嘴,露出一種可怕的冷笑,“那就讓我見識見識!”說罷,他一揮手,巨大的門扉應聲又開。兩道門扉交錯相對,光幕與光幕互相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姑丈大叫一聲,挪近了幾步。“神仙律也不過如此,今日我就要讓你嘗嘗敗北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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