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怕這個臉打不成。”
沈璃看著薑梨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
“你也看到了外麵那個孫媽媽反應有多快,不過是一身衣服,等到了京城,成衣鋪子多的是,你猜她會不會再給你置辦一身,讓你風風光光的回府。”
聞此,薑梨垂眸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說起來也是我莽撞了,若剛才我沒有捅破衣服的事,到時打季淑然一個措手不及,豈不痛快。”
“不,你說的對,季淑然在深宅後院裡謀算了一輩子,什麼樣的手段沒見識過,就算衣服的事情一時打了她的臉,她定也有辦法化解,而且如此還會打草驚蛇,反倒不利於以後。”
“所以這個薑家簡直就像是龍潭虎穴一樣,我實在是不放心你獨自回去。”
“你想如何?”
薑梨知道,她將自己拉進來,必定已有了成算。
“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回來。”
說完匆匆走了出去。
沈璃這一去直到半個時辰後才回來,手中還拿著兩張人皮麵具。
“這是何物?”
沈璃沒說話,而是直接將她拉到銅鏡前,仔細的幫她把麵具貼到臉上。
不過片刻的功夫,鏡中人已變成了薛狸的臉。
薑梨一瞬不瞬望著鏡子裡那張臉,驚的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九年了,在她已經適應了現在這個身體的時候,突然又變回了原來的自己。
她都不知是驚喜多一些,還是驚懼多一些。
“如何?我這易容技術就是阿爹站在你麵前都要認不出來了吧。”
“為什麼?”
薑梨轉過頭來看她“薛狸,你到底想做什麼?”
“現在你才是薛狸,而我——”
說著將剩下的一張人皮麵具貼在自己臉上。
“是薑梨。”
二人身量相仿,如今麵容一換,還真分不出誰是誰了。
“你莫不是要代我入薑家?!”
薑梨大驚,目光一瞬不瞬盯著沈璃。
“你想都不要想,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會報,而且隻有親手送他們下地獄,方能解了我和薑梨心中之恨。”
“我知道,你先彆著急,聽我說。”
沈璃將激動的薑梨又按回了椅子上“我這人皮麵具隻能保三個月,也就是說我會在薑家待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倆必須換回來。”
“這三個月中,我會幫你摸清薑家每個人的底細,我也想看看季淑然到底有何手段。”
“這些我自己會做,不用你跟著摻和。”
薑梨轉過身,對著銅鏡就要揭下臉上的人皮麵具。
“那你也不想見阿爹了嗎?”
沈璃的一句話讓她突然頓住身子。
“阿爹這些年腿疼的老毛病越加厲害了,一到陰天下雨就疼的走不了路,他還總是念叨著說阿狸小時候特彆心疼他,隻要腿疼一犯,阿狸就會急著幫他去抓藥,而且抓回來的藥還特彆管用。”
話音一頓,沈璃側目去看,見薑梨此時已紅了眼眶,接著又道“這幾年我換了一個藥方又一個藥方,可效果總是不如以前好,也是我無用,照顧不好阿爹。”
薑梨坐在椅中沉默了好半天才道“那是我向隔壁鎮子的老人討來的偏方,一般大夫都不知道,一會兒我把藥方寫下來,你帶回去,帶回去給……給你爹抓藥。”
“怎麼就是我爹了,你自己的爹自己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