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七兩走到第一個冷櫃前頭。
冷櫃裡躺著的是陳道天的屍體,陳道天整個人呈現出青灰色,雙眼瞪大,怒目圓睜,臉上,嘴邊還殘留著血跡。
他光著身子,胸口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幾道被刀紮出來的傷痕,一隻手從手腕處斷開,傷口平整。
隨後,趙七兩走到第二個冷櫃前頭。
冷櫃裡躺著陳道天的老婆,脖子上的傷口是致命傷,傷口乾淨利落。
趙七兩走到第三個冷櫃前頭。
這個冷櫃裡躺著的是一個嬰兒。
嬰兒也同樣跟大人一樣全身光著。
在嬰兒的心口位置是一個刀傷。
原本趙七兩在看完前兩具屍體的時候,還算平靜,可當他看到這個嬰兒的屍體的時候,他的雙手不自主的抓在了冷櫃的邊緣上。
他的眼中露出了可怕的殺意。
青筋,從他的體表冒出,他的皮膚開始變紅。
趙七兩深吸一口氣,將殺意壓了下來,身體的膚色也變得正常。
趙七兩走到陳道天的屍體前。
“我會幫你報仇的,不管是誰殺了你全家,我必殺他。”趙七兩說完,將手撫在陳道天的眼睛上。
再一次抬起手的時候,陳道天的眼睛已經閉上。
趙七兩轉身走出了太平間,找到了之前的那個護士。
“屍檢報告有麼?”趙七兩問道。
“屍檢報告已經送去警察局了,不過大概內容我記得。”
“三個人都死於刀傷,而且是同一把刀,刀上隻有陳道天的指紋,根據法醫的分析,陳道天應該是先殺死自己的老婆後,又殺了自己的兒子,然後把自己的手給切了,再拿刀刺進自己的胸口,死因是肺部大出血導致的失血性休克。”護士說道。
“你練過武麼?”趙七兩問道。
“沒,沒有啊。”護士搖了搖頭。
“你知道,陳道天手腕上,以及他老婆脖子上的傷口,要什麼樣的力量與準度,才能劃的那麼乾淨利落麼?”趙七兩又問道。
“那我更不知道了。”護士說道。
“你不知道,是因為你沒練過武,但凡練過武的人都會知道,那樣的傷口,隻有練武的人才能劃的出來,而陳道天他跟你一樣,也沒練過武。”趙七兩說道。
護士愣住了,疑惑的看著趙七兩。
“你不懂,法醫不可能不懂。”趙七兩說完,轉身離去。
他的目的地,是警察局。
來到警察局內,趙七兩以陳道天家屬的身份見到了辦理陳道天案子的帽子叔叔。
“能說一下發現陳道天一家屍體的經過麼?”趙七兩問道。
“我們接到報案,說金龍小區五號樓六樓有人喊救命,於是安排了人出警,到了現場之後就發現陳道天一家三口的屍體。”
“根據現場勘察以及法醫的屍檢,確認了三人的死亡原因。”
“這是相關材料。”帽子叔叔將一份文件遞給了趙七兩。
趙七兩看了幾眼,說道,“我能見見法醫麼?”
“見法醫?稍等一下。”帽子叔叔拿起桌上的電話。
幾分鐘後,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老周,這位是陳道天一案的親屬,想見你。”帽子叔叔說道。
“你好,我是周通,負責現場屍檢的。”對方冷漠的對趙七兩點了點頭。
“你確定,陳道天先殺了自己老婆孩子,然後再把自己手切下來,最後自己把自己捅死的?”趙七兩問道。
“根據現場的痕跡,以及傷者的傷口分布,受傷的情況來看,確實是這樣的。”周通說道。
趙七兩拿出文件裡的幾張死者照片,放到桌上,指著傷口問道,“你確定,陳道天這個沒練過武的人,能切出這麼乾淨平整的傷口?”
“我不知道他練沒練過武,但是凶器上隻有陳道天的指紋,而且指紋的位置也符合他拿刀的姿勢。”周通說道。
趙七兩盯著周通問道,“為什麼要撒謊?”
“你彆亂說,誰在撒謊了?”周通皺眉說道。
“我不相信以你的專業看不出這些傷口是有問題的,你為什麼要撒謊?你在包庇誰?”趙七兩問道。
“我知道你作為家屬很傷心,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我沒有撒謊的必要,對於任何一個案子我都秉公處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周通轉身離去。
趙七兩看著對方的背影,麵無表情。
“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帽子叔叔說道。
趙七兩從口袋裡拿出煙盒,取了一根咬在嘴裡。
“警察局內嚴禁吸煙。”帽子叔叔說道。
趙七兩置若罔聞,給自己點上,隨後起身離開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外邊,趙七兩打了個電話出去。
“派人看住陳道天那邊,沒有我的命令,陳道天一家的屍體不能火化。”趙七兩說道。
“是,知道了,對了,負責監視林克的人傳來了消息。”
“什麼消息?”
“林克一早就從黑市那邊購買了大量的槍支彈藥,其中手槍一把,手雷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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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在哪?”趙七兩問道。
“在位於北新街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