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大軍終於踏上了南歸的路途。
在大軍的背後,雲宵之城的一切痕跡已經被徹底地從塵世抹去。城中的一切,能拆能搬都已被搬走,整座雲宵之城地布局方位此刻也變成了上千頁地圖紙,由矮人的大工程師保管著。
到了最後,所有地矮人戰士一齊動手。將雲宵之城拆成了一堆碎石。
這就叫死無對證。
立下如此不世功業。但行進的大軍上方,沒有一麵迎風飄揚的戰旗。
這是帝表示哀傷的標記。
就在那一片荒原上。長眠著四萬將士的戰魂。
秋了。
秋的北國,風中已有絲絲刺骨的寒意。
天空中是不散的陰雲。這一片無遠弗界的雲,一直覆蓋著北至雲宵城、東到幽暗森林,西南至帝都黎塞留的廣大疆域。
似乎半個阿斯羅菲克帝國都在為這四萬最悍勇的北國勇士悲傷。
帝國大軍過後的夜裡,大道上又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車隊。車隊由三輛馬車和十餘騎護衛的精靈武士組成。
在其中一輛馬車上,並排擺放著兩樽棺木。一塊巨大的森藍寒冰將棺木包裹起來。在北國秋季的陰寒天氣下,寒冰可以經久不化。
另一輛馬車的車廂裡,芙蘿婭正托著腮,癡癡地望著車窗外,望著那一成不變的風景,和天空中冰輪般的藍月。
她柔膩雪白的臉頰上,有一道小小的新傷。這本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傷,可是傷在她的臉上,就顯得如此引人注目。但不知為何,本來極注重容貌的小妖精顯得心事重重,完全沒把臉上的傷當回事。
她的思緒,已不知飄向何方。
幾天前,她堅持著要為羅格守夜,結果不到半個小時,就差點丟了性命。若不是安德羅妮始終守在一旁,她一縷芳魂,必已隨風而去。但她的臉上,也從此添了一道細細傷痕。
安德羅妮救了她一命,舊情當場複燃,當即將芙蘿婭攬在懷裡,就欲吻下。
可是在芙蘿婭那雙明亮碧眸的注視下,安德羅妮竟然久久吻不下去!良久,她隻得頹然放手。看著芙蘿婭離去的婷婷背影,安德羅妮心中猛然一痛。
刺骨的痛。
第三輛馬車離整個車隊又有一段距離,顯得孤零零的。這輛馬車本應非常華美,可是現在車廂破破爛爛,四麵漏風,就如經曆過數場浩劫一樣。
馬車上根本沒車夫,拉車的也隻一匹馬。
在車廂中,安德羅妮盤膝坐著,碧落星空橫放在膝上。她倒是真沒想到,居然真有一天會守著羅格,看著他睡覺。
羅格和衣躺在車廂裡,顯然睡得非常深沉。他本來是根本不需要睡眠的,可是中了自然女神之怒後,他已根本不敢進行冥想,因此隻有靠短時間的睡眠來補足魔力。
他已經三天無眠,這一刻實在是撐不住了。
此時他隻披著一件寬大鬆軟的長袍,身上全無一件魔法裝備。從他露在外麵的手腳來看,長袍下很可能也沒有幾件衣服。
喀!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安德羅妮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車廂上的一塊木條不知何時開始透出淡淡的青色,然後化成了一個如同有生命般的液態物體。它閃電般探出一根尖尖細細的觸手,觸手的尖端閃著森森的寒光!
睡夢中的羅格翻了個身,左手忽然探出,一把抓住了銀色的木條。他手上籠罩著濃厚的銀色光芒!
木條發出淒厲的尖叫,迅速在羅格手中縮成一團球狀青色液體。羅格手一握,撲的一聲,這團水泡就被捏破了。
車廂中又有兩道藍光閃過……
碧落星空似是從未出過劍鞘,但異化的一根木片和一個坐墊已經被凝成了藍晶。數根尖刺凝在空中,還保持著刺向羅格肚皮的姿態。
羅格眼都未睜,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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