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入耳,薑子塵心神巨震。刹那間,腦海中過往一幕幕熟悉的畫麵浮現,是司牧雨與司清夢。
漸漸的,兩人的畫麵重疊,最終合為了一人,化作了司牧雨的模樣。相同年紀,相同的麵容,相同的聲音,就連氣息都極為相似。唯一不同的,則是那一雙眼神,或者說是眼神背後隱藏的靈魂。
“司清夢,原來就是司牧雨。”薑子塵喃喃自語,許久之後才發出一聲長歎,“是了,我早該想到,青鳴大陸上怎會如此巧合的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原來她們是同一人,是我苦苦尋覓之人。”
跋山涉水,曆經千辛萬苦,尋覓許久而未曾尋到的佳人就出現在眼前,而且還曾與他四目相對,可他卻未能認出。想到這裡,他頓時覺得心中一片苦楚。
深吸一口氣,薑子塵緩緩抬頭,雙手抱拳,躬身一拜:“多謝絕命王告知。”
若非絕命王親口相告,即便司清夢與司牧雨再相似,他也不敢最終認定兩個同一人。隻是絕命王的話,依然讓他心中疑惑。
“絕命王坦誠相告之恩,晚輩銘記,隻是晚輩心中還有疑惑未解,還請解惑。”薑子塵微微躬身道。
“說。”絕命王櫻唇微啟,並沒有拒絕。
“晚輩與司牧雨從小相識,知其甚多,司清夢晚輩亦曾見過數次,了解不少,兩人雖容貌相同,但靈魂卻差異甚大,如今卻說是同一人,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相信。”薑子塵緩緩開口道,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青鳴大陸之中,能人異士頗多,善改變容貌者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但能改變靈魂的,他還從未聽說。
靈魂是一個人的根本,若是連靈魂都變了,那麼他也就未必是他了。當初在無庸城,薑子塵也曾讓小灰嗅聞司清夢,而小灰辨人的法子便是分辨靈魂。可是最終得到的答案卻是,司清夢的靈魂與當初的司牧雨並不一樣。
“嗬,你有此疑惑並不奇怪,青鳴大陸中,尚無人能夠徹底改變靈魂。”絕命王頓了頓,隨即嘴角微掀,“如果有,那便唯有我司家之人能夠做到。”
聞言,薑子塵微微一怔,低聲輕語:“司家,能夠改變靈魂?”
“不錯,因為我司家,掌握生死輪回之秘!”絕命王嘴角弧度揚起,露出一抹笑意。
話音落下瞬間,薑子塵似是想到了什麼,心中猛然一頓:“是了,當初離開薑家時,母親也曾說過此話。”
想到這裡,他忽然抬起頭,雙目緊盯絕命王:“你是說,司牧雨已死,複活過來的是司清夢?”
輕輕搖了搖頭,絕命王道:“非也,司清夢便是司牧雨,司牧雨也是司清夢,她們是一人。隻不過,如今的司清夢的體內並沒有司牧雨的記憶,因為那些記憶,已被封印在了她的上一世輪回。”
“或者你可以理解為,司清夢是司牧雨的轉世之身!”
轟隆隆!
話音落下,薑子塵心神巨震,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語:“轉世之身,居然是轉世之身。”
輪回轉世,這一傳說中的事情,連他這個天位境都隻是在古籍中見到過隻言片語,可是如今卻親眼見到了。
“當初牧雨這孩子,未曾徹底覺醒我司家祖血,便私自施展了禁術,本應必死無疑,但好在九須天參為她續了命。隻是天參雖好,卻未能聚齊她的三魂七魄。”
絕命王柔聲道,“後來我將她帶至中天,尋遍萬千山河,無數寶地,才煉製出了秘丹,聚齊了她的魂魄,將其徹底複活。”
“隻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的司家血脈如此精純,竟然自行覺醒了我司家最為古老的血脈傳承之術,九轉輪回身。”
“此術一旦激發,那麼便將封印過往記憶,成為轉世之身,自此靈魂也會重聚,變得與原先不同。”
說到這裡,絕命王忽然朝著薑子塵看了過去:“你應該也有所察覺了吧,她見到你,不會帶著任何過往的記憶。你對於她來說,與生人無異。”
薑子塵點了點頭,腦海中則是浮現出了無庸城鬥戰台,以及南荒火皇遺跡中的一幕幕場景。在那裡,他與司清夢相遇,但對方卻對他沒有任何過往記憶。
“若是如此,當初的司牧雨記憶已封,靈魂已散,應算是消散於這天地之間了吧。”薑子塵忍不住露出一絲慘笑,這一刻他隻覺心無比的痛。
記憶不存,靈魂消散,留在這世間最為根本的兩件東西都已不存在,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可以稱之為死亡。
輪回轉世,雖然看似不曾改變什麼,但記憶與靈魂卻不再是原先的模樣。或許如今的司清夢就是司清夢,與司牧雨毫無乾係。隻是得到了答案的真相後,薑子塵深感無力。
為了尋找司牧雨,他踏遍億萬裡,跨越不知多少山河,可是得到的卻是如今這樣一個答案。就像是一柄利劍,狠狠地刺中了他的心臟,無儘的痛楚傳出,甚至讓他覺得呼吸都似乎變得困難起來。
“多謝絕命王告知,晚輩這次叨擾了。”薑子塵躬身一拜,便欲轉身離去。
既然司清夢是轉世之身,靈魂不複,也不曾有著司牧雨的任何記憶,那麼或許不打擾便是最好的選擇。
轉身的刹那,薑子塵麵無表情,可是唯有他自己能夠感受到,滴血的心是多麼的痛。
然而就在這時,他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且慢!”絕命王招了招手,微微一笑,“小子,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解封記憶,喚醒司牧雨靈魂的方法?”
聞言,薑子塵腳步微微一頓,隨即猛然轉身,目光灼灼的盯著絕命王,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前輩有辦法?”
若是能夠解開司牧雨的封印記憶,喚醒靈魂,那麼也就意味著司牧雨徹底活了過來。
“我司家秘術,本王自然有辦法。”絕命王微微一笑,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想要成功,極難,因為其中有一至關重要的寶物尚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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