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景色吧。”愛麗兒說：“在我曾經是一條人魚的時候，我在海底每天都能看到。”
的確很少人能以360度無死角的方式看到水裡的魚，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潛水的原因。湖水看上去那麼柔，那麼潤，那麼美麗，對人類來說，都曾經是生命的禁區。
沒人能像自己和阿泠這樣，躺在一個透明的球裡麵舒舒服服的看著外麵偶爾飄過的水草。
在康橋的柔波裡，我甘做一條水草。
這水草就是這樣在水裡蕩漾著，隨著水麵的波浪蕩漾。
從水草裡麵鑽出一條條五彩繽紛的小魚，好奇的看著這團不一樣的水，和水裡瞪大眼睛的人。
小魚用嘴唇啄了兩口這片不一樣的水，誤認為這裡是一團屏障，轉過頭，自言自語的遊走了。
“你們也能說話的。有空氣就能說話。”
“愛麗兒，這也太美了，早知道我上次就該答應你一起下來看。”
愛麗兒沒有搭話，但是能感受到這一小片水域的愉快，甚至都能看到愛麗兒彎起來的嘴角。
“這水好深啊，我看都超過100米了。還沒到底。”上官泠突然感歎道。
“你怎麼知道超過100米了？”
“天邊黑了啊。水越深，就會越黑。”一百米對湖水來說是個恐怖的高度。
“愛麗兒，這球是不是變小了。我覺得壓力有點大了。”
“嗯，水壓變大了，我維持一個大氣壓有點壓力。”愛麗兒歎息道，“這裡距離水底還有相當長的距離，我個人下去應該問題不大，但是如果你們承受不了這個壓力，我就把你們送上去。”
“還能行，你彆管我們。”這點壓力對二人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在埃爾法的時候，他們跟蹤幽靈潛艇就那片海域就超過了200米，還沒這個空間給他們支撐，更何況隨著氣泡下來，二人的體力消耗是零。
愛麗兒帶著二人斜斜下潛，那條好奇的小魚已經完全的沒有了蹤影，水草卻消失了，原來上麵的那些水草，隻是根係被折斷了的漂浮上來的，在中層的水域裡麵，水草要麼沒有根基，要麼就浮上水麵，要麼就被附近的大魚吃掉。
湖水裡的大魚非常多，一條長度超過10米的巨大的魚類從幾人頭上遊過的時候，被一隻巨大的魚眼翻看了一下，三個人均打了一個哆嗦。
“北冥有魚，其名曰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上官泠喃喃的念著。“這條魚不知道有沒有青魚石。”
“這像是一條大馬哈魚。”林琅突然說，“這裡好奇怪，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大馬哈魚和白鮭魚。”
“嗯，這魚不該在這裡生活嗎？”
“這魚不該和食人魚在一起生活。”林琅回答道。
“大馬哈魚是小時候在淡水裡，長大之後又回海裡，它產卵的時候又回到淡水。關鍵是，它不怕冷，但是食人魚卻是熱帶的魚，我們知道的食人魚是長在亞馬遜河的熱帶雨林裡，躲在水下吃鱷魚。”
“這裡又不是地球。”上官泠淡淡的說：“這裡為什麼不能有長得像大馬哈魚的熱帶魚，和長的像食人魚，卻生活在冰水裡的魚”
林琅沒有吭氣，糾結和割裂感是她在空間穿越的時候經常遇到的問題，從一個地方學到的知識，到了另外一個空間或者領域，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就像剛才那條超過10米的大馬哈魚，以前在地球上，有過捕撈到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馬哈魚的記錄，但是剛才所看到的那條，遠遠超過了一米。這就不科學。
愛麗兒帶著二人又向下潛了100多米，光線越來越昏暗了，魚的顏色也越來越淺淡，有的乾脆就變成細細長長白白的，特彆像是深海裡的帶魚。但是這裡魚的長度也非常大，上官泠的巨物恐懼症隨著能力的提升，已經好了很多，但是看到這些超過10米的大魚，仍然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這裡會有章魚嗎？”上官泠小聲的問。
“不知道。”
“愛麗兒，要不，我們把阿泠放上去。”能提起章魚，她肯定是想到了之前章魚將觸手插入人的百彙那個場景。不由自主的害怕。
“我能行。”她咬著牙道：“這些魚也就是看著可怕，但是我觀察從我們下來，沒有一條小魚遊進愛麗兒的結界，我想，愛麗兒的水係能力是收發自如的。”
受到表揚的愛麗兒，抿嘴一笑，水流突然變成一根長箭的樣子，加速直著向水底射去。阿泠猝不及防，在空氣球裡摔了一個跟頭，愣了一下，笑出聲來。
這水眼看著越來越黑了，完全的漆黑代表已經超過了500米，水深超過500米的湖，在地球上已經隻有尼奧斯湖、貝加爾湖、馬塔諾湖、火山口湖、大奴湖、伊塞克湖、馬拉維湖、巴倫支海、麥凱湖、珍珠湖和切爾尼戈夫湖。其他湖泊雖然也有比較深的區域，但是不會在岸邊就有地方超過500米，如果沒有猜錯，而且仍舊在地球上的話，他們這是在號稱“北海”的貝加爾湖。
上官泠念的那首“北冥有魚”還真的不是瞎寫的。這裡魚的種類已經完全超過了認知。
三個人浮上水麵，坐在岸邊，雙手蒙住眼睛，使勁的搓著已經僵化了的臉。
“這裡不能是貝加爾湖。”林琅說。“貝加爾湖在極北之地，五月份才化冰，10月份就要下雪，1月份湖麵上能開汽車，而我們現在是幾月？”
“我們哪裡知道是幾月。我們從空間過來，時間和空間都混亂著。”
“如果是北方，為了取暖，牆體都特彆的厚，冬天在裡麵燒木柴，做壁爐，才不會被凍透。我們住的那個廠房牆壁很厚嗎？”
“也不是特彆薄呢，但是我們那個地方，他們的密封性還是很好的，牆體也不知道采用了什麼隔熱材料，外麵這麼炎熱，我們在房間裡依舊很清爽，會不會是這材料在冬天也會非常保暖。”
“我們為什麼不向南方走走？學那些候鳥過冬？”
“不知道，哎呀，我喜歡這個地方。”林琅突然歎息道：“我喜歡這片大湖，這裡有：空間石，青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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