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颯颯秋風起_家事:爸爸的爸爸叫外公_思兔閱讀 

第145章 颯颯秋風起(1 / 2)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第二日,張世傑母親偷生產隊玉米的事不僅在幸福屯傳得滿城風雨,而且生產大隊已經知道了,趙益民想按照老隊長王奎的建議,低調處理,已經不可能。

午後,生產大隊代理民兵連長趙凱就帶領民兵,把張世傑的母親抓到了大隊民兵連部審問。

張世傑的母親為什麼偷苞米?

牤子通過張世傑了解到,張世傑的家裡,從春天開始就缺糧少米,已經揭不開鍋了。

這幾個月張世傑家八口人,幾乎全靠山野菜、榆樹皮和積攢的橡子磨成的麵充饑,一大家人吃得人人麵黃肌瘦,浮腫、便秘。

總算熬到入秋,張世傑家自留地裡的青稞還沒有成熟,早早就已經吃光了。

大人還能支撐,張世傑的弟弟和妹妹年紀小,實在饑餓得無法,張世傑的母親才鋌而走險,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來。

但是,饑餓隻是偷竊的原因,無論如何不是偷竊的理由。

社員群眾向來對偷竊行為都是鄙夷和唾棄的,人民公社對偷竊集體田地裡的糧食行為一向都是零容忍,張世傑的母親也不例外。

第三天一早,張世傑的母親前胸就掛上了寫著偷苞米賊和名姓的牌子,由生產大隊民兵持槍押著,敲鑼打鑔到各村屯遊街示眾。

像張世傑母親這樣的遊街示眾,對於社員群眾來說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

這件事發生在張世傑母親身上,幸福屯知根知底的父老鄉親對她的同情多於恥笑。

但是,張世傑母親作為當事人,她感到莫大的恥辱,不僅她無臉見人,也讓家人在父老鄉親麵前抬不起頭來。

遊街示眾不隻是一天,批鬥也不止一次,而且,不局限於幸福生產大隊的七個村屯。

恥不止,辱不休,誰人能耐此番羞。

張世傑的母親被遊街示眾一整天,心裡早滋生起一個念頭,不想再有第二日。

晚上,她疲憊不堪的被暫時放回,沒有回家,直接去了幸福屯的後山溝。

後山溝有一棵歪脖子柳樹,她就地拔草編了一條繩索,拴在了樹上。

活著對她已經是一種奢望,死也許是最好的解脫。

活著不易,死更是艱難。此時的眼淚不是留戀,隻是對親人的牽掛和不舍。

蒼天冷漠,大地無情,不知過了多久,張世傑的母親心一橫,用草繩吊死在了這棵歪脖柳樹上。

一個性本善良的人,一位柔弱的女子,一個養育了四個孩子的母親,上有老下有小,為了糊口度日,做了不該做的事,無法忍受恥辱,就這樣遺憾地去了。

這個世界哪裡會有安放靈魂的好去處?隻有活著的人扼腕歎息。

當天夜裡,張世傑見母親沒有回家,去生產大隊民兵連部向值班民兵問詢,得知母親早已經被放回,張世傑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張世傑奔跑著回到幸福屯,找到牤子和幾名好弟兄連夜尋找母親,可是折騰一夜,哪裡都沒有找到。

第二天早晨,有人在後山溝發現了張世傑的母親吊在樹上。

人死不能複生,家人的哀號和屯裡人的悲歎已經無力回天。

幸福屯生產隊按照慣例,為張世傑的母親打了一口棺材,祭奠三日下葬。

颯颯秋風為逝者送行,寂寞的山野又增添了一座墳塋。

張世傑母親的死,為幸福屯生產隊敲響了警鐘,幸福屯類似張世傑家庭境遇不止一個。

已經是秋收季節,生產隊向生產大隊報告,緊急安排分一些口糧以解燃眉之急。

即便這樣,社員群眾還是憂慮重重,眼看著今年生產隊欠產欠收,能否如數分到口糧還是未知數。

眼下,社員能做的隻有顆粒歸倉。春夏少雨,可是秋雨綿綿,經常雷雨大風,很少有幾個好天氣。

為了加緊搶收,幸福屯生產隊趁著少有的幾個天晴日和夜晚月朗星稀,開始晝夜會戰。

生產隊夜間增加一頓“大鍋飯”,高粱米飯燉豆腐,每名社員都有定量,舍不得吃的,拿回家給了孩子,半夜等父親母親帶回飯食成了屯裡孩子們的期待。

且說,牤子每天為秋收會戰忙得不可開交,可是,四姑娘還是一直糾纏他不放。

無論生產隊長安排女社員乾什麼活,四姑娘決然和牤子在一起,她的假小子作風不輸給任何一位男社員。老黨員趙益民拿她沒辦法,也隻好聽之任之。

老隊長王奎這些天一直負責打穀場院,他聽說四姑娘又去糾纏牤子,覺得丟臉、氣憤。

可是,不能再動手打她,出手打二十多歲的大姑娘,當爹的無論如何再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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