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研究生畢業,準備報考國家公務員。
我是學金融的,母校是人所公認的985和211那種。
本來憑實力我的信心滿滿,沒想到剛邁出第一步就被殘酷的現實潑了一身冷水,澆個透心涼。
不是我不夠優秀,而是中國特色的政審不合格,原因是我的爺爺和大伯涉黑涉惡違法犯罪,不久前爺爺被判入獄,二叔被判了極刑。
這個理由無以爭辯,無法逆轉。
看來,有天大的本事,這一關我是注定過不去了。
我不是非得報考國家公務員,即便應聘其他工作,一般單位也要求政審過關,除非自主創業,可是我當時還沒有這個思想準備。
出師未捷身先死,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能怪誰呢?
我很鬱悶,很無助。
遇到了這麼大的事,家人、親屬和朋友也都為我心急,可是又能怎樣呢?
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實踐證明,看來是的。
且說,我的外公聽說了這件事,專門派人把我接到了他的家。
外公家住在這座城市的西郊,是一棟獨門獨院的三層彆墅,很氣派,但並不奢華,彆墅內裝修樸素低調,彆墅周圍有很大一片空地,栽種著葡萄、桃李果樹,還有花草果蔬。
去年我外公八十五歲,身體還特彆硬朗。
需要說明的是我從小到大,外公一直對我特彆好,算不上溺愛,但絕對夠親情。
我的外公是我父母兩家族的絕對核心,沒有之一。
外公一直是我的精神偶像,他身上仿佛有一種魔力,看到他就能感受到一種力量,永遠沒有退縮,永遠沒有放棄,永遠沒有絕望。
那天,我來到外公家,外公因為我的到來,專門買來一隻綿羊,親自宰殺並生炭火為烤了一隻羊腿,還預備了一瓶陳年醬香老酒。
我正心存感激地外在公身邊打轉,外公問我:“小子,學會喝酒了嗎?”
我說:“偶爾喝幾瓶啤酒,白酒隻是嘗過而已。”
“而已不行,今天咱爺倆一醉方休。”
“為什麼要一醉方休?您那麼大歲數了,酒喝多了傷身體。”
“放心,姥爺心裡有數。”
說實話,由於鬱悶難耐,我還真想大醉一場。
就這樣,我和外公,就我們祖孫二人,在庭院裡葡萄架下的石桌石凳上開始邊喝邊聊。
外公說:“小子,聽說因為你爺爺和你大伯你無法報考國家公務員,你是不是很沮喪?”
這不是明知顧問嗎?
果然,沒等我說話,外公就接著說道:“不要氣餒,也不要著急,今年不成還有明年,明年準成,放心,你二叔的事不會影響到你。”
在我的印象中,外公向來不打妄語,沒把握的話不說,吐口唾沫都是釘。
“姥爺,您可能不懂,這事注定了的,彆說是明年,啥時候政審這關都過不去。”
此時的我,還是一副愁眉苦臉。
“彆說喪氣話,我說讓你放心你就放心,來,小子,咱爺倆乾了這杯,然後聽姥爺告訴你為啥讓你放心。”
乾杯,我正有此意,於是端起酒杯,與外公一飲而儘。
本以為外公安慰我,是他沒吃透政策,沒想到,接下來外公向我透露出一個對我來說絕不亞於驚天的秘密。
外公放下酒杯道:“小子,姥爺有些事本想一輩子都爛在肚裡,可是現在到了不得不說不得不做的時候。”
是什麼事要一輩子爛在肚子裡?我很好奇,為外公和我又斟滿酒,巴望地看著外公,等待他的下文。
外公接著說道:“你可能不知道,你爺爺和你大伯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是最簡單不過的親屬關係,外公怎麼這麼說呢?我雖不以為然,還是搭話問道:
“我爺爺和我大伯怎麼就跟我沒有關係?”
“冤有頭債有主,這事還得從根上說起。”外公呷了一口酒繼續說道,“你爺爺根本不是你爺爺,你奶奶也不是你大伯的娘,你是研究生,腦筋轉得快,你說說,你跟你他倆有關係嗎?”
外公的話讓我大吃一驚,這秘密爆料得太突然了,我簡直不敢相信。
“姥爺,你不是喝糊塗了吧?這怎麼可能?”
“我沒有糊塗,今天,就先向你交待個實底兒,過後,讓你爸爸出麵,辦理一下手續,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趁現在人都在,大不了做個dna化驗,就真相大白了。”
“您說的可是真的?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我心裡明白,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我與爺爺和大伯的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也從來沒有在一起生活過,這樣的話,爺爺和大伯的違法犯罪記錄就不會影響到我。
可是,怎麼可能?我疑惑地望著外公,外公的神態卻不容置疑。
此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難不成我爸爸或者我,從小是被領養的?
不可能,爸爸長得七分像奶奶,我和爸爸長相八分相似。
外公看我疑惑不解,說道:“都是過去幾十年的事了,小子,咱們先喝酒,喝完酒我再跟你講,這事三天三夜也講不完。”
“我還哪有什麼心思喝酒,您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我的一再追問下,外公告訴我,我爸爸的爸爸是外公,奶奶是我的親奶奶,而外婆是我媽媽的媽媽,不過,血緣上我的媽媽卻不是我外公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