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出來,童欣這是開玩笑的語氣。
於是我也用開玩笑的語氣回道:“是啊,喜歡你了怎麼辦?”
她硬是一點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說:“喜歡就去追啊!追不到就硬上,大不了抓緊去蹲幾年大牢,你連蹲大牢的勇氣都沒有,還說什麼喜歡啊!”
我硬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哭笑不得地說道:“童欣,你能正常一點嗎?”
“我很正常啊!”
她轉而又一本正經的說道:“來,你自己說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有道理,但你是不是應該矜持一點呢?”
“兄弟,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我無言以對,笑了笑道:“行啦,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上午我來找你。”
“你不用再來醫院這邊,直接去精神病院門口等我吧,大概九點鐘左右我能到。”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
離開醫院後,夜已深沉。
我站在醫院門口,望著童欣的身影消失在住院部大廳的轉角處,心中泛起一陣莫名的情緒。
掏出手機,我給楊學林發了條消息:“明天彩排的流程安排發我一份。”
很快,手機震動起來。
楊學林回複道:“林哥,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下午兩點在慶城大劇院,戲**會的幾位老師都會到場。需要我派車去接您嗎?”
“不用。”我簡短地回複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平時如果有什麼商業演出的活動,可以適當的給一點機會童欣。”
“嗯,我明白,她的底子很好,就算不用你說,我也會聯係她。”
放下手機,我抬頭看了看住院部亮著的燈光。
仿佛還能看見童欣坐在奶奶病床前,和她說著話。
這女孩身上背負的壓力太大了,也許吧,也許遇到我是她的幸運。
但對我來說,能認識她,也是我的幸運。
……
第二天一早,我提前半小時就到了精神病院門口。
沒想到童欣比我來得更早,她正站在大門旁的樹蔭下,手裡拎著個塑料袋。
“這麼早?”我走過去和她打了聲招呼。
童欣揉了揉眼睛,把塑料袋遞給我:“給你帶了早餐,我家小區門口的包子。”
“你昨晚回家了?”
“沒有,早上回去洗了個澡。”
我接過還帶著餘溫的袋子,心裡一暖,也在這時發現她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
“昨晚沒睡好?”
“沒事,”她勉強笑了笑,“就是不知道我媽媽的狀態能不能讓她堅持演出完,有點擔心。”
我看著她倔強的側臉,突然很想伸手揉揉她的頭發。
但最終隻是咬了口包子,說道:“放心,劉醫生不是說了嗎,他也會去的。”
童欣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了。
走進醫院,我們去找到了劉醫生。
又在劉醫生的帶領下,來到童欣媽媽所在的病房。
一開門,就看到童欣媽媽呆坐在床邊,呆呆地望著牆角的某處。
似乎從她身上很難捕捉到生命的跡象,連眼珠子都很少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