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原理就是暫時封住人的陽氣,讓陰屍誤以為趕屍匠也是同類,才不會因為吸食陽氣而詐屍。
那怨靈暫時能和本體和平相處,基本上就是依靠於家三口的陽氣支撐。
倘若陽氣沒了,地下室的本體感受到了,就會立刻出手將她抓回。
我說那於歡怎麼用這個符咒呢?
那怨靈在她體內,之前那麼多法師都沒法接近她啊!
師父說所以才要將這個遮天蔽日咒送到那本地的手中啊!
說著,他便讓於歡父母帶路,先到彆墅背陰麵,那地下室的窗戶前,將這黑色的符籙貼到窗戶玻璃上了。
然而就在我們剛剛進入彆墅裡,就聽見“邦”的一聲,二樓於歡房間的門便自己關上了!
於歡父母嚇得向往上衝,被師父抓住了。
師父說彆急,沒事兒,我們看好戲就行。
等師父話音剛落,就聽地下室原本鎖著的門,哢嚓一聲開了。
當時太陽西下,打進彆墅內的陽光變了方向,我清楚的看見一個娃娃形狀的影子映在了二樓於歡房間的門上!
但方才分明沒看見那鬼娃娃本地從地下室上來啊!
就在我困惑的時候,二樓臥室門像是被獵槍打了一樣,突然“砰”的一聲,從中間爆出了一個大洞!
於家的彆墅很大,這聲類似爆破的巨響瞬間在房內引起了轟鳴般的回聲!
與此同時,樓梯上那個鬼娃娃的影子,也跟著消失了。
於母嚇壞了,擔心女兒安全,剛想往樓上衝,就聽見於歡房間傳來了一聲甜膩但又憤怒的咆哮聲。
聽著那聲音和當初於歡被附身以後說話的聲音極為相似,但聽著卻不是漢語,而是東瀛話。
於歡爸爸有出使東瀛的工作經曆,能聽懂一些。
他說,那話的意思是走開,你這令人作嘔的禽獸!
我當時聽這話,腦子裡還沒有發散太多,但我看見三個大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仿佛想到了什麼。
師父讓於歡父母留在一樓,不要靠近扶梯,他則帶著我衝上了二樓,一腳踹開了那已經千瘡百孔的房門。
房門開了以後,我們看見於歡已經被那鬼娃娃逼到了牆角。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於歡當時竟然一隻手揪著胸前的衣服。
她看著那鬼娃娃的神情,帶著恐懼與厭惡,就好像對麵站著的不是一個玩具娃娃,而是一個手拿啤酒瓶,一嘴黃牙、腆著大肚子的老流氓。
看見我們進來以後,於歡即刻不受控製的哭出了聲。
她嘴裡說著東瀛話,我跟師父聽不懂,但聽著那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腔調,卻突然讓我們心中同時對她產生了一絲憐憫之心。
於歡爸爸很有眼力見,立刻從下麵大聲給我們翻譯。
他說,剛剛那東瀛話的意思是
我費儘千辛萬苦才從這個魔鬼手裡逃脫,你們為什麼要助紂為虐?
媽媽,你為什麼要再婚,為什麼任由這個男人欺辱於我?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
這個時候我才聽明白了,原來,這個怨靈是那鬼娃娃本體的繼女!
怪不得她剛剛的眼神透露著恐懼與痛恨,原來是這個繼父不做人,將她糟蹋了。
母親冷血,為了維持婚姻,麵對女兒遭受丈夫欺辱卻視而不見。
怪不得這怨靈接連逼退幾位大師,原來她攜帶著如此深厚的怨念啊。
而且,這怨靈本身是會說漢語的,現在突然說了母語,說明這個鬼娃娃本體的出現喚起了她的恐懼,讓她方寸大亂了。
師父見狀,立刻對著“於歡”說道趁著你現在還沒有造成殺孽,貧道奉勸你幾句。
他三下兩下的就折好一隻紙人,說告訴我你真實的名字和生辰,我重新給你一個載體。
如果你願意放過於歡,我也願意渡你。
然而師父說完,還不待那怨靈有什麼反應,那鬼娃娃卻在不經意間出手了。
還是我先發現的,空中突然不知從哪兒飄下來幾縷頭發……
那頭發掃到我的額頭,頓時就是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
我想起之前險些被那海棠樹割喉的事情,快速反應過來可能是妖孽作祟。
當時手裡也沒有趁手的法器,索性咬破舌尖,心念咒語,而後朝著四周吐了出去。
一陣血霧飄出,凡落在其中的頭發,瞬間就像是被點著的引線一般,快速的朝著頭發的來源處,也就是鬼娃娃本體的方向燒了過去!
於歡的房間這段時間一直不見陽光,屋子裡陰暗不明,因此空中那些星星點點的火星就顯得尤為明顯。
當所有的火星即將降落到鬼娃娃頭上的時候,又都突然向著地上飛去,然後就隕滅看不見了。
想必是那鬼娃娃為了自保,將頭發割斷了。
但緊接著,剛剛還開著的房間門就哐當一聲關上了。
房間裡除了那大洞處透進來的一縷光亮,其餘的地方都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見了。
人一旦陷入黑暗,心中就會不自覺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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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遠古時期,我們的祖先因畏懼夜間視力優越的猛獸,而留下的恐懼黑暗的基因。
不管你是不是修道之人,基因是無法改變的。
連師父都下意識的往旁邊摸了摸我,說你站到我後頭去。
師父保護我已經成了習慣,沒意識到我也是個大小夥子了。
但為了不讓他分心,我還是嘴上答應了一聲,但身體卻往他前麵站了站,將他擋在了我的身後。
我剛剛記著那鬼娃娃和於歡的方位,知道他們倆都在那門口的一側。
於是我一直盯著那門洞處的光亮,知道隻要他們倆一動,那直直的光線,立馬就會產生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