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大家忙著鼓掌叫好,沒什麼人聽見。
可是,離著小軍最近的奶奶,卻聽見了。
她看見好久不會說話的孫子突然有了反應,當時幾乎壓不住內心的雀躍,就要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可是,下一秒,他就看見孫子的小手死死地抓著他的手,手心冰涼無比。
再看向孫子的眼神,又恢複成了之前那種無神的、愣愣的模樣了。
不知道為什麼,奶奶突然心裡一凜,有個說不出的猜測。
但那是她最不願意看見的場景,所以隻能強行壓下那個念頭,整理了情緒,轉而反握住孫子的手,跟他一起切蛋糕了。
當天晚上,小軍奶奶失眠了。
老伴兒瞧出她不對勁,就問她到底是怎麼了。
小軍奶奶沒忍住,就將白天發生的事兒告訴了老伴兒。
當時小軍爺爺聽了以後也是一愣,然後摸著黑坐起來,靠在了牆上。
良久,小軍爺爺才試探性的問了句會不會是建民乾的?
小軍奶奶一開始沒吭聲,但後來也跟著坐起來,小聲說建業生意做那麼大,眼紅的人不少,咱還是彆……
話說到一半兒,小軍爺爺就打斷了她,說就算是,事到如今了,咱也得爛在肚子裡。
老兩口在口徑上達成一致後,以後就儘量避免小軍和周建民見麵了。
周建民那會兒談戀愛了,天天樂不思蜀的,也沒瞧出端倪來。
但是,劉敏這個時候突然懷孕了。
周建民快四十了才迎來自己第一個孩子,狂喜不已,終於開始著家了,知道關心老婆了。
劉敏也是窮人乍富,小人得誌,仗著自己肚子裡懷著周家唯一的“正常”的後代,就開始拿喬,說是小軍是個瘋子,放在身邊養耽誤她養胎,讓周建民想辦法將小軍弄出去。
周建民其實跟劉敏的想法一樣,他就跟爹媽說了這個事兒。
如果放在以前,周家二老肯定要罵人的。
但是經過之前的猜測,他們巴不得讓小軍跟周建民分開住,於是就帶著小軍回到了周建業的大房子去住了。
周建民知道自己過分,但是為了自己的孩子,他隻能這麼做。
但為了不讓鄰居和親戚朋友說閒話,他幾乎每隔幾天就要拿著東西去看看二老和孩子。
自從那天半夜潛入周建業的家,周建民因為恐懼和心虛,就沒有進來過。
但事後他一直滋潤的活著,漸漸地忘了自己是個殺人凶手的事實。
都說有錢就壯慫人膽,周建民再次邁入周建業家的大門的時候,心裡已經沒有一絲恐懼和愧疚了。
就好像,這一切本來就該歸他所有,這都是他應得的。
但都說冤有頭、債有主。
周建民自從去過周建業家,回來就覺得全身上下不得勁兒。
身上酸疼不說,而且還冒冷汗,發燒。
他去醫院掛號,沒查出炎症,所以被診斷為著涼感冒,輸了點兒液以後覺得好些了,也就沒在意了。
可是,劉敏突然又不太好了。
周建民退燒以後,劉敏半夜突然就覺得自己肚子刺痛,一睜眼就看見自己肚子站著個肚子被豁開,渾身是血的女人!
那女人穿著她十分向往的真絲睡裙,那不是二嫂又是誰呢?
二嫂當時從自己肚子裡拔出了一把匕首,然後直直的朝著劉敏的肚子上插了下去!
劉敏嚇得當時就喊了出來,將周建民給嚇醒了。
周建民擰亮台燈,看見劉敏渾身大汗,嘴唇青紫,嚇得問她怎麼了,劉敏當時嘴裡“嘶嘶”的抽著冷氣,說肚子疼,而且褲子好像濕了!
等周建民掀開被子一看,劉敏的睡褲上一片猩紅,連床單都浸透了!
這下可把兩口子嚇壞了!
周建民立刻開車帶劉敏去了醫院,但是太遲了,孩子沒了!
事發突然,周建民簡直不能接受。
他問大夫劉敏為什麼會流產,大夫當時也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