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用這塊黃布把它包起來,是為了擔心祖師爺不肯讓他進門。
後麵我們就算是真的把吳峰的屍體給弄進去了,可是就在我們剛剛經過祖師爺神像的時候,供桌上麵的一根蠟燭,突然間就熄滅了。
師父看見以後愣了一下,隨即就跪在了祖師爺的神像跟前。
見狀,我也立刻跪在了師父身後。
師父一直在跟祖師爺解釋,為什麼把這個小鬼弄進來。
我們無意破壞祖師爺的清靜,隻是為了還這個孩子自由,讓他的母親後半生不再為此煎熬。
我們師徒倆說完以後,就一個勁兒的朝著祖師爺的神像磕頭。
後來那根蠟燭又重新亮了。
這時我們兩個才鬆了一口氣,知道祖師爺這是放行了。
當時文警官還問我師父呢,說乾脆就讓他帶人把那老頭抓起來算了,到時候讓那老頭把這個咒語給解了不就行了嗎?
乾嘛還非要弄到道觀裡頭來呢?
師父說,你以為那老頭真是傻子嗎?他都知道在那賣身契裡麵放上讓人失去記憶的法術。
難道就不知道在你離開之後就讓你找不到去他家的路嗎?
我們剛剛開車出了那條胡同以後,師父說他就感受到臉上撲鼻而來了一陣類似於結界式的屏障。
那就說明在我們出了那條胡同之後,這老頭就布署了障眼法,再回去的時候肯定就找不著他們了。
文警官當時一聽就急了,說那您怎麼不早說呢?早知道就讓你們師徒兩個先走,我在那兒等後援來就行了。
這老頭挖了這麼多墓,非法挖掘盜取了這麼多屍體,證據就擺在麵前,一抓一個準兒啊。
師父當時沒回答他,而是反問了他一個問題。
師父說你當時沒覺得奇怪嗎?那老頭明明不止那一個徒弟,可我們在那兒待了那麼長時間,其他徒弟卻一直沒有露麵。
聽師父這麼一提醒,文警官才納過悶兒來了,後來他又說興許那幾個徒弟有事出去了,沒在家呢。
師父告訴文警官,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通常情況下,一脈相承裡的大徒弟是最受師父器重的。
如果真的是要出去辦什麼事兒,或者是單獨讓徒弟出去辦什麼事兒,肯定是派大徒弟出去。
就像之前劉菲菲跟我們說的,這師徒幾個偷屍體的晚上,最後收尾的工作也是留給大徒弟來做的。
這師父和大徒弟在家裡,其他幾個小的就不可能單獨出去做任務,更彆提出去玩這麼長時間了,這都是不可能的。
文警官是獨生子,他也沒有經曆過這種學徒生活,所以這種傳統習俗他不知道,也可以理解。
師父說那幾個徒弟一定就躲在暗處。
如果我們當時做出了什麼不利於他們的舉動,那幾個徒弟肯定會立馬竄出來,我們幾個當天就出不了他們那個院兒了。
我也拍了拍文警官的肩膀,我說你不用著急,我師父有辦法找得到他們。
聽我這麼一說,本警官才點了點頭,然後到一邊去不說話了。
當我們準備拆解吳峰屍體身上的詛咒的時候,我跟師父和文警官提了個醒,我說你老待會兒彆嚇著,吳峰的五官都被那老頭拿線給縫上了,樣子還挺嚇人的。
師父點了點頭,說他們這是怕這小孩跟過路的陰差告狀,所以才把他們的靈竅都給縫上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吳峰的臉已經露出來了。
雖然我已經提前打了預防針,但是文警官還有師父看見了吳峰的臉以後,還是沉默了。
文警官甚至罵了句臟話,後來也是看不下去了,說了聲要出去抽煙,就離開這屋了。
文警官離開以後,師父就著手去摘吳峰臉上貼著的那個符咒。
我問師父這是什麼符咒,因為之前從來沒有看見過。
但師父卻搖搖頭,說你看到過,至少你看到過這個符咒的原型。
而你現在之所以看不出來他是什麼符,是因為現在的符咒,是一些惡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在原有符咒的基礎上編改出來的。
說著,師父就指了指那符咒上麵畫著的一個類似於羊頭樣式的咒文,跟我說,這個羊頭就是那老頭後加上去的。
我說這個羊頭有什麼寓意嗎?
師父說原本這個符咒叫做“幻咒”,是祝由師專門用來替病人催眠,或者是代替麻醉劑,用來麻醉病人、幫他減輕痛苦的咒語。
那個羊頭的位置原本上應該是一麵用古體畫出來的象形文字鏡。
也就是說這個符咒能夠誘惑病人進入鏡花水月,進入虛幻的世界,從而與現實的痛苦暫時剝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