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英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列站到大堂中央,向軒首一拱手說到“軒首,我等此舉是否有些不妥……”
“恩?有何不妥?”軒首聲音陰沉,聽得出滿帶著怒意。
蔣英傑打了一個冷戰,還好他早就想好了,準備委婉勸解一下。
“軒首,此等丹藥,絕非出自俗人之手,那然既然願意將丹藥交給範天雷,兩人肯定關係密切,我們這樣逼迫範天雷,來日被那人知道了,恐怕會找我們麻煩。”
蔣英傑一口一個我們,實際上都是在說軒首。軒首也是一個老人精,他如何聽不出蔣英傑的話。
“哈哈哈”
“哼!”
“找麻煩?我還擔心他不來找麻煩呢!他要敢來找麻煩,倒省的我去找他了!”
“還用得著在這費這勁嗎?”
軒首說著,又從果盤拿出一顆紅棗,捏在指尖,對準了範天雷,淡淡開口說到“你,說不說?”
“嗬嗬。”範天雷兩條脫白的手臂像無骨的蛇一樣掛在兩邊,疼的滿頭是汗,嘴唇發白,卻依舊直視武
廷軒軒首輕聲淡笑。
這是他對武廷軒軒首的不屑,你可以任意折磨我的肉體,但我的靈魂永遠對你不屑。
“軒首,還請三思……”
見軒首又要對範天雷動手,許多心存正義的武廷軒成員紛紛站出列,對著軒首抱拳拜道。
“嗬嗬,你們這群人啊。”
“如果我悄無聲息逼範天雷說出真相,然後將靈丹靈藥擺在你們麵前,你們隻會對我三拜稱謝。”
“你們這些人啊,就像俗世中那些既想穿貂絨大衣又想譴責殺貂人一樣,虛偽至極,虛偽至極啊!”大堂中的眾人有些羞紅了臉,軒首說的沒錯。
他們雖然不是修士就是武者,但說到底,還是一顆凡心,就會被名利驅使。
“退下吧。”軒首似乎有些無奈,緩緩開口。
大堂中眾人有些猶豫。
“退下!”軒首再次開口,不過這次語氣中的怒意誰都感受得到。
眾人緩緩從大堂中間退會了各自班列,也不再多說什麼。
“範天雷,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到底說不說?”
軒首邊說邊在指尖玩弄這那顆紅棗,好像隻要範天雷再次反駁,這顆棗就會要了範天雷的命一般。
此時範天雷雙腿打顫,不僅僅是因為疼痛,也因為軒首給他的壓力太大了,麵對生死,要說不怕,那是騙人的。
範天雷慌了。
“範天雷,隻要你說出,是誰煉的丹藥,他人在何方,我不僅會治好你的傷,還會將你納入武廷軒,保你一世平安!”
武廷軒軒首的籌碼不可謂不誘人,範天雷有些動搖,邢文星也期望地看著範天雷。
對邢文星來說,他希望範天雷講出真正的煉丹人是誰。
一來能煉出品質這麼好的丹藥的人,肯定是高人,說不準能跟軒首對抗;二來眼下範天雷再不說就會有生命危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能保住命,以後還有機會周旋。
可誰知道,範天雷還是一副淡淡的笑“嗬嗬。”
這下軒首徹底怒了,他一拍桌子站起身,一閃之間就來到了範天雷身邊。
“你真覺得我不敢殺你嗎?”
範天雷雙腿顫顫,麵對死亡,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即便害怕,他也沒有退路了。
或許他現在跪在軒首麵前認錯,再說出丹藥是張奕煉製的就能轉危為安,但人活一張臉,他已經將自己的尊嚴高高舉起,此時絕對不能摔在地上,不然他這個人,以後隻能銷聲匿跡,一旦出現,就會被人嘲笑。
軒首帶著麵具,堂中眾人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但見他腳下的地板寸寸斷裂,就知道軒首現在已經暴怒。
眼見軒首就要對範天雷動手,一旁的邢文星對軒首跪下了。
“軒首,放過他吧……”
“讓我勸勸他,讓我再勸勸他!”
邢文星對軒首的恐懼不是一天兩天了,此時他雖然厭惡軒首,但麵對軒首依然升不起絲毫抵抗之心。“軒首,軒首,給我一炷香的時間,讓我勸勸他!”邢文星跪在地上,抱著軒首的腿哀求道。
大堂中高向明和丘子安看到邢文星的慘狀,拳頭緊攥,表情憤憤。
武廷軒各色各樣的人都有,脾氣相投的人紛紛組件自己的小團夥,而邢文星和高向明、丘子安三人就是一夥,雖然有時也有分歧,但感情上還是很好的。
人群中高向明和丘子安對視一眼,表情肅然,互相點了點頭,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一般。
範天雷心中也有些淒慘,自己混沌半生,混跡都市,沒想到到頭來會以這樣的形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不過他不後悔,這件事他自己無愧於心,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偉大。
見邢文星抱著軒首大腿為自己求饒,範天雷搖著頭慘然一笑,低頭對邢文星說到“邢兄弟,你站起來吧,我是不會說的。”
此時範天雷已經抱著必死之心了,不過與此同時,他也想張奕能在危機關頭趕來,救自己一命。
沒病沒痛,能活著,誰願意死呢?
“ong……”
軒首見範天雷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跟自己扛,讓自己在眾人麵前丟了顏麵,當下也急了,一腳踹開抱著自己腿的邢文星,又一把掐住範天雷的脖子,輕輕往上一送,範天雷便被他扔到了半空中。
高向明和丘子安在邢文星被軒首踢飛的一瞬間,“騰”的一聲從班列躥出,接住邢文星就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