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五日黃昏,二人餓得頭昏眼花,倚牆坐著。
聞平邦有氣無力道“靜垢這兔崽子,有朝一日,老子定要給他來個碎屍萬段。”
正在賭咒發誓,鐵門嘩地一響,靜垢等三道衝了進來,沒頭沒腦地便是一頓亂打。
二人已餓得沒半點力氣,哪裡還能還手?被打得遍體鱗傷,躺在地上直翻白眼。
靜雲還要再打,靜垢道“打死了掌門那裡沒法子交代,養幾天再打。”
三道鑽出洞外,靜垢鎖好鐵門,和靜風、靜雲一起,晃悠悠地回房睡覺。
聞、古二人躺在地上,不要說怒罵,連呻吟的勁兒都沒了。渾身上下,便隻剩一肚子怨氣。
過不多時,三道忽又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
靜風、靜雲一頭紮進右邊石室,探手繞過鐵欄,喀喇一聲,將門鎖好。
古平國見他們來來往往,正覺奇怪,靜垢卻打開鐵門鑽了進來,探著根食指,往他穴道上亂戳。
他點穴的手法未臻精熟,但連點十幾處穴道,總也點準了三四處。古平國隻覺手足酸麻,不能動彈。
他想呼喊求饒,才一張口,一塊臭烘烘的東西便塞進嘴裡,想來不是襪子,便是鞋墊。
靜垢又依樣封了聞平邦穴道,將他嘴也塞住。又將二人臉朝裡擺好,拉過被子蓋在他們身上,才鑽出洞,鎖上了門。
聞、古二人僵臥洞內。過了不久,腳步聲由遠及近,一人急匆匆行了過來。
隻聽靜垢道“清贛師伯,您怎麼來啦?”
修贛怒氣衝衝的說“我怎麼來啦?那兩個小畜生呢?你為什麼放他們出去?”
聞、古二人心想“好極,原來他們私自外出被發現了,且瞧這老牛鼻子怎麼整治他們。”
要不是嘴裡塞著東西,隻怕要笑出聲來。
靜垢道“咦,他們一直在這裡呀。”
靜風、靜雲齊聲道“師父,您老人家來看我們了嗎?”
清贛怒道“哼,來看你們?我是來扒你們皮的。你們怎地私自跑出來了?還有,適才你清淮師叔叫你們,你們為何不搭理,還掉頭就跑?”
靜風道“咦,我們一直在這裡呀,從沒出去過。您瞧這門都鎖得好好的。”
清贛氣道“兩個畜生還敢撒謊。你清淮師叔全看到了,他礙著我的情麵,不便管你們,就和我說了。”
靜雲道“師父,真是冤枉了。我們這些天來,從沒出過這間石室。”
靜垢也道“是啊,師伯。我也作證,兩位師弟一直規規矩矩,從來沒出去過。”
古平國隻想喊“我倆作證,他們串通一氣,夜夜出去吃喝嫖賭,從沒在石室中睡過一晚。”無奈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清贛道“哼,這兩個畜生要是規規矩矩,那太陽可就打西麵出來了。”
靜垢又道“對啦,師伯,聽說前幾日有個五鳳幫的餘孽,叫什麼曲蒹葭的,扮作道童混進來。清淮師叔方才看到的,不會也是什麼人假扮的吧?”
聞平邦心想“哎呦,原來假扮道童的那人是曲蒹葭!她心狠手辣,被我撞破了裝扮,要是存心報複,那可大事不妙。”心頭惴惴不安。
清贛道“你清淮師叔哪會認錯人?”口氣卻明顯鬆了。
他頓了一下,又道“你當真沒放這兩個畜生出去過?”
靜垢道“當真如此,弟子若做過此事,就叫我天打五雷轟、死在這石室中!”
古平國心想“這牛鼻子好油滑,賭咒都不老實,天上打雷,你躲在石室裡麵,又怎麼能轟得著你?”
清贛道“也不用天打五雷轟,要是讓我發現你們沒說實話,哼,我可沒你清淮師叔那麼好脾氣,瞧我不打斷你們的狗腿!”
靜垢等三道齊聲說“弟子不敢。”
過了片刻,聞、古二人隻見洞壁上光影搖動,似是有人舉著火把在洞口查看。
隻聽清贛道“他們兩個怎麼睡得這般熟,吵都吵不醒?”
靜垢道“啟稟師伯,他倆從清早便在石室中拆解掌法,整日勤練不綴,眼下想是倦得很,叫也叫不醒。”
清贛道“哼,你瞧瞧人家多用功。你們哪及得上他們十分之一。
靜風、靜雲,你們也得多下些功夫,可彆讓九華的弟子比下去。”
靜風、靜雲齊聲道“謹遵師父教誨。”
腳步聲漸低,清贛走遠了。
古平國心裡暗罵“這老牛鼻子糊裡糊塗,竟叫這三個王八羔子蒙混過去了。”
聞平邦更是氣得直翻白眼,卻絲毫做不得聲。
二人皆是一般的心思,要等出去後,向這個“清贛師伯”添油加醋地告上一狀,瞧瞧他如何把三個滑頭小道士的腿打斷。
二人滿身傷痛,沒等穴道解開,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忽聽嘩啦一聲,二人驚醒過來,見靜垢等三道拉開鐵門,擠了進來。
靜垢舉著一盞油燈,靜風、靜雲二人卻抬了一大盆水。
火苗跳動,映得三人麵目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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