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若一見這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鐘婆婆問道“你認得他麼?”
那少女道“我不知道他姓啥叫啥,隻知道他是個牛皮大王。”
這才進門的人正是武燕。
那日他同林大業告辭歸家後,不久便聽說了李瀟寒重出江湖的消息。
他隻嚇得六神無主“原來這魔頭還活著!他要是知道我冒他名頭的事兒,那可如何得了!”
不久又收到了林大業的英雄帖,邀江湖中人同赴青竹林,商討如何對付李、曲二個魔頭。
武燕受寵若驚,忙趕了過來。
行到附近,口中焦渴,望見一處茶鋪,直闖進來。卻被耿長老一脊梁拱了出去。
武燕手指耿長老,正要開罵,忽見他前襟上綴著的那串兒口袋。
數了一數,共有九隻。知道此等人物,自己可惹不起,悻悻然轉身便走。
突然之間,貼著牆根奔來兩個漢子,身子一轉,正堵在門口。
武燕收勢不及,同二人撞在一處,嘭的一聲,又滾回鋪裡。
眾人又是好一陣哄笑。
武燕大怒,抬頭瞧去,見那二人光豬一般赤著身子,隻在腰間係著片破布遮醜。
身上、頭上肮臟不堪,一看便知是兩個花子。
他雖號稱”有仇必報“,可也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隻好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正要爬起來,忽聽一個好聽的聲音道“這位大哥,你沒事兒吧?”
一個少女將手探入他腋下,將他攙了起來。
武燕道一聲謝,灰溜溜出了茶館。
那少女正是黃若,她狡黠一笑,將什麼物事藏進了袖口。
“光豬二丐”騰騰兩步,闖進鋪中,惡狠狠地盯著一個馬臉後生,一丐道
“小子,我倆昨天不過是言語冒犯了幾句,你想找回麵子,大可明刀明槍的乾一架。
你卻趁我們睡著,把我倆衣服偷了去,叫我們光著腚滿大街跑。這麼下三濫的行徑,虧你做得出來!”
眾人心中一奇“此地便在丐幫總灶旁,這“馬臉”竟敢如此作弄丐幫弟子,那不是作死嗎?”
“馬臉”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耿長老,向二丐拱手道
“兩位,昨天那點小小過節,咱們不是早就揭過了嗎?小弟怎能再去報複?
兩位那衣服,說不準是……對啦,一定是李瀟寒那個大魔頭給偷走的!”
一丐怒道“胡說八道,叫花子的破爛衣服有什麼稀罕,那魔頭怎麼會去偷?”
另一丐道”不是你這孫子狗蛋存心報複,又能是誰!”
端起桌上茶壺,將熱茶向“馬臉”劈頭蓋臉地潑去。
二人相距隻數尺,“馬臉”身前是桌子,左右擠滿了人,全無餘地躲閃。
他滿臉濕淋淋地,甚是狼狽,“謔”的站起來,罵一句“沒事兒跟老子找茬來啦?”
左手抄起凳子,右手便來叉那人頸項。
小二急忙跑過來勸阻
“三位,咱們是小本買賣,營生不易。您這一場大架打下來,咱這一年可就白乾啦。您體諒體諒小的。”
“馬臉”哼了一聲,他確也不願意得罪耿長老,正好就坡下驢,又坐下來。
二丐騰騰幾步走到街心,叉腰一站。
一丐道“鋪裡地方小打不開,敢不敢跟爺們去外麵比劃比劃?”
另一丐道“你要是不敢,我便還是昨天一般的說法磨坊的門沒關好,把你這頭畜牲放出來了。”
眾人忍著笑,都猜到這三人緣何起的糾紛,想是這兩丐取笑的言語,被正主兒聽到了。
“馬臉”勃然大怒,道“怕了你不成!”氣衝衝地闖出去,探腿往一丐膝彎兒裡掃去。
那丐跳著避開,哪知“馬臉”另一腿早在半空裡等著,“嘭”的一聲,正踢在他小肚子上。
那丐疼得一彎腰,馬臉“呼”的一拳,又砸在他臉上。
另一丐見同伴不敵,急忙上來幫忙。
“馬臉”抖擻精神,將一套腿法使得虎虎生風,忽左忽右連環踢起。
兩丐以二戰一,竟也遮架不住,砰砰連中幾腳。
鐘婆婆瞧了幾眼,向鐘老漢輕聲道“你瞧這後生是誰的徒弟?”
鐘老漢道“石家連環踢,他是河北病貓的徒弟。”
黃若奇道“病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