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精衛手足情深,道“三哥、六妹不要亂動!”掠了過來,要為二人止血。
甘白虹極是凶悍,道“好啊,平五,你要來趁機占這便宜麼?”
左手使劍,連畫三個弧,將他逼退。
白銳歎道“虹妹,咱們輸了。”
縱上前去,點了她左肩上的肩貞、巨骨二穴,又撕下自己長袍下擺,將傷口緊緊縛住。
甘白鳳劍指黃若,罵道“鬼小子,用石灰迷人眼睛,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江湖上下三濫才用!”
平重明道“石灰包是你這賊婆自己挑破的,反迷住自己的眼睛。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黃若道“這包裹裡不是石灰,是我師父的骨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找你們報仇來了。”
她說得冷森森的,白、甘二人聽了,心底裡不由得湧起一股寒意。
白銳急忙拍打灑落身上的骨灰,道“嚴二哥,你彆來纏著我。”甚是惶急。
甘白虹卻麵露猙獰之色,叫道
“哈哈,你終於還是找上我們了。你來吧,你活著的時候我們尚且不怕,死了我們難道便會怕了。你不服氣就過來,咱們這次堂堂正正地打一場!”
右臂舉劍亂刺,仿佛嚴真便懸在她頭頂上。
平重明怒氣勃發,罵道“老子要給二哥報仇!”
長劍一揚,正要劈下,驀地裡黑影一閃,穆望川蒼龍劍揮過,將他長劍撞開。
平重明道“對,給二哥報仇,要當著他的麵才對,小弟去取他的靈位!”
穆望川搖搖頭,悵然道“四弟、六妹……唉,你們去吧。”
此時甘白虹失血過多,麵色慘白,已幾近昏迷。
白銳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將她背起,一步步慢慢向山下行去,頭也不回。
平重明暴跳道“二哥的仇,就不報了嗎?”
穆望川長歎一聲,道“二弟他適才已經親手報過了,咱們還來糾纏什麼。”
望著二人背影,臉上一片茫然,年輕時的種種情狀,在眼前紛紛呈現
自己那日練劍不甚傷了腿,在一間陋室中躺著。
嚴真守著爐火,熬製藥膏;
一陣“當當”聲傳來,平氏兄弟正聯手同白銳在屋外比劍,身姿矯捷,不時在窗前掠過;
甘白虹帶著三分惱怒道“二打一,欺負人,白師兄,我來幫你!”
還有……還有那剛剛入門的小師妹曲之依……
山頂花開得正盛,一片春色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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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間山風一吹,眼前複又一片昏暗。
沿著山路望去,見白銳背著甘白鳳漸行漸遠,身影漸漸溶在一片夜色中。
忽聽得嗖嗖幾聲,有物飛來。
穆望川探臂接住,卻是五塊靈石,火把照耀下,色彩斑斕、誘惑人心。
他心情鬱鬱,向楊大海同承天二道等幾位賓客環環一揖,道“天色已晚,諸位貴客請用些粗茶淡飯,屈就一晚。”
說著“屈就一晚”,並不抬手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