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日眼乾啥呢?出來!”
許念冷不丁暴喝一聲,嚇得柳翠慌忙甩頭,“咚”一聲,額頭結結實實撞上牆壁,疼得她呲著牙直吸氣!
許念罵得毫不客氣:“活該!”
柳翠又疼又委屈,一下沒忍住哭出聲。
“閉嘴!”
她嗬斥:“哭哭哭,把客人都嚇跑了!想哭去茅房裡哭,少在外麵礙眼。”
“我就是想看看店裡來了什麼人……”柳翠哼哼唧唧辯解。
許念斜眼:“店裡來了新人,跟你有關係?”
柳翠急了:“大丫帶來的,我——”
許念靜靜盯著她,也不出聲,光眼神,就把對方震得不敢再往下說。
“掌櫃的,我、我去乾活!”扛不住威嚴的柳翠慌忙溜走。
婆媳倆對話期間,男孩靜靜站在一旁,不亂看也不露絲毫膽怯、尷尬,很叫許念刮目相看。
她接著帶男孩介紹飯莊,期間,得知男孩名叫黎飛,今年十二歲,早年喪母,家中隻有父兄,但家人在逃難途中意外分開,他不辨方向,完全是跟隨逃難大部隊來到榴花鎮。
“聽口音,你從南邊來的?這陣子,沒聽說南方有什麼災禍,怎麼會有這麼多逃難的?”
一方麵是好奇,一方麵,則是保險起見,必須將身世背景打聽清楚。
黎飛:“我是陽州人。南方雖無災禍,但近幾個月戰亂不斷,百姓夾在兩軍之中飽受摧殘、苦不堪言,隻能舉家搬遷。”
這番話愈叫許念意外,“你讀過書?”
談吐和尋常人明顯不同。
“早年母親還在時,教我讀過一些,後來就沒有了。”黎飛略黑的臉閃過懷念。
許念暗歎:也是個可憐孩子!
鑒於他初來乍到,許念安排他在後院刷鍋洗碗,之後等店裡清閒些,再教他做彆的事情——比如灶房幫工,又或許去幫她算賬!畢竟,店裡除了她,彆人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
“好好乾,等打烊了我再給你安排住處。”
黎飛看著安靜,卻不是個悶葫蘆的性子,嘴巴很快:“謝謝奶奶。”
“有什麼事就來前麵喊我,或者去灶房問你葉貳叔叔。”
“好!”
安排好,許念馬不停蹄回前廳算賬,可謂半刻不得清閒!但,隻要低頭看看不到半日就鼓得裝不下銅板的荷包,她一身的疲累即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偶爾能得個空,她便找紙筆計算這些日子的進賬,估摸著,少說百兩。在鎮上買處大宅子,指日可待!
正美滋滋的計劃,眼前出現一道豔麗人影,笑吟吟喊:“許妹子!”
一抬頭,許念不禁皺眉——怎麼又是個穿紅著綠的媒婆?
“妹子,我來給你報喜了!”
媒婆喜道:“有人看中了你,特地請我來給你做媒,想問問你的要求條件。若是能——”
“等等。”
許念擰眉起身,警惕道:“你是對門派來的?”
“哎呀!你太聰明了!”媒婆咧著嘴笑,一通彩虹屁襲來:“果然聞名不如見麵,早聽說你聰明、能乾,如今見麵,果然不錯。說起來,你一猜就知道是對門的金掌櫃,”她抿唇,笑得了然:“想來,你們私底下已經說好了,叫我,就是走個過場,對吧?”
許念:“……什麼……”
生生將“狗屁”兩個字咽回去,她改口問:“這些都是金海泰跟你說的?你也是他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