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在於小灶烹調得太少，隨著領導班子的調整，楊廠長和李副廠長理應開始他們的角色了吧？
接下來的日子，廠裡人事變動頻繁，楊廠長果真出現了。
而李副廠長也到位了，隻是目前擔任後勤處處長，暫未升任副廠長。
如此巨大的變革，使得婁半城這邊的人力流失嚴重，何雨柱也明白，公私合營五年，婁半城已連續五年享受分紅，是時候考慮人事調整了。
再過五年，股息期滿，軋鋼廠將與婁半城徹底脫離關係，而這可能正是婁曉娥後來嫁給許大茂的部分原因。
新的食堂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戴著眼鏡，個子不高。
上任的第一天，他就來到一食堂，召集所有人聚集在工人餐廳。
“我叫馬峰，如駿馬的‘馬’，山峰的‘峰’!”馬峰自我介紹，何雨柱微笑著，料想他的名字一定常被人誤解吧？
“以後大家叫我馬主任！”
“我們一食堂是廠裡的重點食堂……”馬峰滔滔不絕地說著，何雨柱聽著有些膩煩，乾脆坐下，點燃一支煙悠然自得地抽起來。
可能是說累了，馬峰問道“一食堂的班長是誰？”
何雨柱沒有回應，但一食堂的人們左右張望，隨後散開，何雨柱因此暴露出來。
“你是班長？”馬峰頓時不滿起來，“我講話時你在這裡抽煙？”
“嗬，你居然不知道一食堂班長是誰？”何雨柱笑道，“剛才說得那麼認真，連食堂人員名單都不看一下？”
“我……我是在說你的態度問題！”馬峰怒視著何雨柱。
“嗬，官架子挺足嘛？”何雨柱依舊坐著沒動，他已經看出這個人想在食堂樹立權威，而且現在針對自己，就是想借自己來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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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可不吃這套“彆人跟你說話還得站著聽？”
“你是什麼級彆？副科級？不過也就是個辦事員吧？”
“而且，領導不是該為人民服務嗎？怎麼還要我們站在這聽訓話？”
“新來的廠長姓楊，等會我去問問，看看是不是領導說話，我們就得站著聽！”
“你……”馬峰慌了神，他沒想到會碰上這麼個難纏的角色，“我沒說必須站著，我隻是說你不尊重我，我也站著！”
“噗……”不知是誰忍不住笑出聲，畢竟他們未經訓練。
馬峰一臉尷尬，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何雨柱接著道“尊重你？沒問題，那就請馬主任露一手吧！”
“露什麼手？”馬峰一臉疑惑。
“當然是炒個菜啊！”何雨柱說，“這裡都是廚師，想要得到尊重，自然得憑手藝說話。
你是食堂主任，露一手讓大家開開眼界嘛！”
“我是主任，不是廚師！”馬峰氣憤不已。
“哦，不是廚師啊！”何雨柱撇撇嘴，“那你了解廚房是怎麼運作的嗎？”
“那是你的職責吧？”馬峰氣得直指何雨柱。
“原來如此，好了……大家都聽見了嗎？”何雨柱熄滅煙，“廚房我說了算，現在都回去工作，彆耽誤工人們的午餐時間。
何雨柱這話暗含諷刺，一食堂的人立刻向後廚湧去，留下馬峰獨自站在原地。
“”他一時無言，隻能獨自在那裡運氣，低聲自語道“好，你等著，早晚我會收拾你。
“焦急轉身回到辦公室，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首先應該查看食堂的名單！
何雨柱的資料並不繁複，他於公私合營前半年進入軋鋼廠，緊接著通過七級炊事員的評定，成為當時級彆最高的廚師。
1956年他又參加了考核，晉升為六級炊事員。
他是整個軋鋼廠級彆最高的廚師，同時也是食堂班長，而令人驚訝的是，他竟然隻有22歲。
馬峰此刻有些懊悔，自己急於掌控食堂，卻忽視了具體信息的了解。
這次軋鋼廠人事變動很大，他費儘周折才謀得食堂主任的職位，然而這個職位級彆並不高，還不到副科級。
他的職務是食堂主任，但實際行政級彆僅為21級（辦事員），每月工資倒是不少，有62元。
何雨柱的級彆最高，達到了軋鋼廠炊事員的，之前廠裡的特彆餐點可能就是他負責的吧？
正當他在思索時，電話鈴聲響起，他拿起聽筒應答“喂，這裡是食堂。
“請問是食堂的馬主任嗎？我是李懷德。
“電話那頭的人自我介紹。
馬峰立即站起，對著電話回應“處長，我是馬峰！”
“嗯，很好。
“李懷德聽起來很滿意，他剛才聽到椅子移動的聲音，繼續說“今晚我想宴請後勤的同事們，你安排一下一食堂的準備工作。
“是的，一食堂會全力以赴。
“馬峰立刻承諾。
“對了，這次由我個人付款，賬目一定要算清楚，明白了嗎？”李懷德剛到軋鋼廠，正急於熟悉後勤事務。
李懷德並非愚笨，反而十分精明，他深知初來乍到不宜貪公家便宜，這頓飯他決定自掏腰包。
“明白，我明白了。
“馬峰雖然心裡未必真的明白，但他能混進軋鋼廠，也證明他有一定的能力，隻是他之前並非專門做食堂工作的。
他對食堂的運營並不熟悉，隻是照搬舊有的模式，結果卻被何雨柱搞得狼狽不堪。
如今，這正是他擅長的領域。
既然領導提出要付費，他打算采用兩種計算方式一是正常報價，二是優惠價。
當領導詢問價格時，他會先報優惠價，觀察領導的反應。
若領導開心，價格就按此執行；若不悅，他則會改為正常報價，主動承擔責任並承認錯誤，這是他的拿手好戲。
掛斷電話後，馬峰心情激動，後勤處直接管理食堂，他立刻前往後廚，站在門口觀察，發現一切井然有序。
班長何雨柱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個搪瓷茶缸喝水。
馬峰走過去，開口道“何雨柱”
“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啊？”何雨柱微笑著，卻沒有起身。
“你今晚處長李懷德要宴請後勤人員，你要做好準備！”馬峰明白，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
“晚上？我已經下班了！”何雨柱淡淡地說。
“你沒聽清楚嗎？”馬峰覺得難以置信，難道這位後勤處長不懂得食堂的運作？
“聽清楚了！”何雨柱點頭道，“中午就把晚上的菜留好了不就行了嗎？”
“中午有什麼菜招待嗎？”馬峰愣住了，他竟不知中午還有接待活動。
“大鍋飯啊！”何雨柱一臉看的表情？
“大鍋飯？”馬峰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分尖銳，“你讓領導吃大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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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何雨柱好奇地問“領導不能吃大鍋飯嗎？”
“不是”馬峰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解釋“這是李處長自掏腰包請客，要單獨準備。
“那就跟我沒關係了，這都不算加班啊！”何雨柱搖搖頭，“連加班費都沒有！”
“況且，我可是六級炊事員，大鍋飯晉級考核的標準，我們廠裡按級彆來說，這就已經是最高水平了！”何雨柱放下茶缸，“單獨做？小灶？我們可沒這本事。
“那以前是誰做的？”馬峰半信半疑。
“以前？從來沒有過啊！”何雨柱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們廠哪來的私人廚房？李處長請客，去玉華台或者國賓館啊！”
“那裡有級以上的廚師，能做小灶。
馬峰徹底懵了，何雨柱告訴他這是常態，直接吃大鍋飯，這不是胡扯嗎？
而何雨柱確實是在胡扯，這家夥不清楚狀況嗎？軋鋼廠這種地方，除了自己還有誰能當大廚？
他隻知道未來的情況，國營飯店垮掉後都隻能做大鍋飯，隻有機關食堂還算穩定，但何雨柱也不想去。
機關食堂的油水沒那麼多，畢竟規模擺在那兒，私人訂餐的生意少得可憐。
機關裡的員工太少，而且他現在是工人階級，身份很重要，何雨柱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尤其在工廠裡，這才是工人階級的根據地。
馬峰有些無奈，何雨柱才22歲，就這麼難對付嗎？
“何雨柱，你信不信我教訓你一頓？”馬峰之前的氣勢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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